先這樣耗著吧,看誰先耐不住性子。不管山下千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肯定沒想到他會干脆地連學校也不去。
離開校園的場景,比起背靠黑衣組織的草野朔,身為普通學生的山下千鶴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這樣下去,要么對方及時更換目標,要么服軟退讓,線索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浮出水面的。
沒錯,他決定直接掀桌耍賴,并且毫無心理負擔。
一是為了得到線索,調查員本來就什么操作都做得出來;二則是掀桌本來就是黑衣組織的傳統藝能。
如果不是看過原著,誰能想到琴酒天天頂著那張狂氣十足、說一不二的臉,對交易人卻經常坑蒙拐騙,毫無破壞規則的內疚呢他也是和這位好同事學的嘛。
離周末還有幾天時間,草野朔思索半晌,決定去東京都立中央圖書館消磨時光。
此時還是紙媒橫行的時代,互聯網上能查到的內容有限,不管查什么資料,仍要將重點放在報紙與雜志上,去翻閱大圖書館的館藏。
都立圖書館并不允許將資料攜帶出館,草野朔這幾天就都泡在圖書館里,從那些往期的專題報紙和心理學學術雜志里,試圖找出有關景浦參平的信息。
他注意到景浦參平,不光是因為安室透注意到那本心理學書籍的緣故。
中尾龍一于三年前在某處找到妖鬼的蹤跡,將它們帶回自己的私人宅邸豢養起來,并決心改變自己的信仰。
但那本心理學專著在兩年前才出版
像他這樣的狂信徒,也會有懷疑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的時候嗎
不管這最終是不是一個疑點,草野朔對此都十分好奇。
在東京都這種人來人往的大都市,每天發生的事不知凡幾,即使專門選取專門報道心理學相關的學術刊物,也很難得到有用的消息。
經過幾天的努力,可以確定的消息是,景浦參平在博士畢業后選擇留在美國,一邊進行學術研究,一邊通過導師的人脈,在紐約開了一家小型私人診所,專為精英富人們心理咨詢。
在大約兩年前,對方選擇回到日本,這件事在當天的日報上還留有半個版面的文字報道,并且沒過多久,就出版了那本有關幻覺的學術書籍。
但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景浦參平的消息就變得十分稀少,近一年來更是絕跡于任何新聞報道。
這個時間節點前后應該發生了什么,草野朔思索著將報紙疊好,在管理員的注視下將它們整齊地放回架子上。
他這幾天每天按時報到,不知不覺就和前臺值班的圖書管理員混了個臉熟。也是通過對方的幫助,才能快速查詢到有相關報道偏向的報紙,和一些會刊登業內消息和動向的雜志期刊。
“找到了嗎”有著黑色短發,粉色眼眸的嬌小女性坐在前臺的座位上,抬起頭小聲問。
草野朔聳聳肩“有點收獲,不過更多的恐怕還要我自己去實地考察了。”
“這么說,你之后就不來了”
他不確定地回答“暫時嗯,暫時應該不會來了吧。”
“不枉我特地加班幫你縮小范圍。”聽到這樣的回答,她十分直接地長長呼了口氣,看起來輕松不少,“真頭痛,被拜托打聽電話號碼什么的,根本不該是我的工作啊。”
“抱歉,不過,這也不能說是我的錯吧。”草野朔毫無誠意與同理心地說,“之后如果再有需要查閱資料的情況,我肯定還會來的。”
只要這個世界沒進入發展進入數字化的互聯網時代,他就不能通過系統快速檢索資料,單純依靠紙媒獲取信息。
“什么啊,給別人添了麻煩還在得意的家伙。”她小聲嘟囔著,隨即揮揮手,“那就希望我之后的社會實踐里不要再遇到你,高中生還是要好好上課啊,草野同學。”
草野朔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掛著的工牌上,也向她道別“祝你社會實踐順利,下次再見本堂町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