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琥珀色的眼眸中閃著淺金色的光。
“我只在乎有沒有人擋我的路。”
面具戴得太久,有時就會和邊緣的皮肉粘連在一起,讓周圍人幾乎要忘記,那并不是天生就該在他臉上的東西。
安室透一頓,臥底的身份、朗姆的任務以及眼前對方的警告,伴隨著無數猜想一一從腦海中劃過。
如他所料,科涅克果然早就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
但是,自始至終,組織一直沒有任何反應,這就意味著
科涅克的確選擇了知情不報。
“怎么會。”安室透笑著站起身,“我這不是在好心給你幫忙嗎”
配合合作無論是什么,他當然會做到的。
終于從無盡迷霧中探查到一絲線索,站在揭開科涅克身上謎團的邊緣,他怎么可能在這里放棄
“哦,這可真是太好了。”
草野朔眨眨眼,先前寒冰般的冷漠與攻擊性迅速從他臉上褪去,仿佛那些情緒從來沒有出現過。
警告已經給過,后果也已經暗示,希望安室透能領會到他的意圖
當不當工具人都在其次,有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別拖他后腿。
當然,以安室透的能力,他不會是拖后腿的那個,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只可能是他故意草野朔警告的就是這個。
事實證明,時不時學琴酒兇一下,效果真的很不錯。
將風險扼殺于搖籃之中,草野朔也走到火堆旁,挨個用腳移開燃燒過的木頭“我需要盡快找到這兩人。”
“有什么線索嗎”安室透問。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湊在一起,通常只會相互扯后腿。
然而,他們兩個卻意外地效率奇高,仿佛剛才差點翻臉的緊張氛圍壓根不存在。
草野朔抽空想了想,可能這就是兼職打工人在對資本家老板的痛恨之下,某種心領神會的默契吧
“里面只有一個是我的人,另一個疑心很重。”他直白道,“也許這堆篝火就是我們最后能找到的線索。”
擁有豐富追蹤經驗的安室透否決道“不一定。”
他彎下腰,從被草野朔踢開的火堆中,撿出一塊漆黑的炭狀物。
“木炭。”安室透道,“用它做記號綽綽有余。”
看著對方手中黑乎乎的木炭,草野朔不禁默然。
“這東西剛燒出來的時候,應該很燙”
安室透聞言,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手下,給你留下線索的決心有多強烈了。”
以己度人,草野朔覺得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會這么豁得出去。
那宮野明美呢
“看附近有沒有黑色記號就知道了。”
“嘖真是麻煩。”
再次躲過拿著手電搜索的警察,景浦參平看了看時間,轉身煩躁地向身旁的小樹踢過去。
脆弱的枝干堪堪承受住攻擊,葉子在小樹可憐的搖晃中簌簌落下。
“景浦先生,我們到底要怎么做”宮野明美輕聲問,“警察顯然在找什么人,再這樣下去,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