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否定的回答,他奇怪道“但是,我就可以啊”
沒給對方提問的時間,他馬上就繼續說了下去。
“事實上,我們現在的狀況,并不是你將夢境傳遞給我,而是我找到了你的夢。”
“證據就是,我等了你兩天,卻并沒有找到你夢境的氣息前兩天的夜晚,在晚上11點到早上7點的八個小時里,你并沒有入睡,對吧”
在對方清澈的碧綠眼瞳中,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飛鳥井小姐,我所言完全屬實。”
飛鳥井木記先是露出些許訝異,眼神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身后,那扇回廊上敞開的門。
“怎么了”草野朔跟著回頭,那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如果今晚該來的不是你”飛鳥井木記怔怔地望著那扇敞開的門,“那應該還會有一個人才對。”
草野朔反應很快“來殺你的人”
“在每天晚上的夢境中,我都會被各種各樣的人殺死。夢中被殺死后我會醒來,入睡后又會重復相同的經歷。”
“當夢中被殺死的記憶逐漸與現實混淆,我就會盡力避免入睡。”
這或許就是為什么,前兩個晚上他沒有找到人。
草野朔對這種逃避行為不置可否“但人類不可能沒有睡眠。”
“是這樣的。”飛鳥井木記怔然道,“所以,我又回到了夢里。”
看起來,他們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
草野朔并不排斥自己的夢境,相反,在面具那些十分不符合教育標準的模糊教導后,他對如何掌控它得心應手,熟練得仿佛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
飛鳥井木記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不斷在每晚的夢境中被人殘忍殺害,甚至因此做出避免睡眠,以逃避夢境。
事實上,當時找景浦參平卻發現他在其他人的夢境中時,有那么一瞬間,他還以為是面具食言了通常,普通人并沒有將他人拉入自己夢境的能力。
換而言之,擁有這樣的能力,就說明眼前這位柔弱瘦削的女人,已經不屬于普通人的范疇。
“那些人大概什么時候來”草野朔問,“從我進來開始,應該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吧”
“夢里的時間,和現實的時間應該沒有任何關聯。”
飛鳥井木記搖搖頭“就算是一場只有五分鐘的小睡,有時也能發生長達一個小時的謀殺。”
是嗎在能夠掌控自己的夢境之后,草野朔覺得時間和現實差不多來著。
不過,在沒有被掌控的情況下,不穩定就是夢最鮮明的特點。
“我今天睡得早,可以再等會兒甚至把整個晚上都泡在這里。”草野朔眨眨眼,“我就直白地說了,我對你的情況很好奇,如果覺得冒犯的話,可以把真理之地的情報告訴我,這樣我馬上就會立刻離開了。”
飛鳥井木記沉默地搖搖頭,不知道是拒絕告知,還是說她不覺得冒犯。
她平靜地說“我隨時都有可能在現實中被叫醒。”
“那不是很好嗎如果時間合適,有幾率恰好打斷噩夢的侵擾。”草野朔問,“你安排的朋友”
聞言,飛鳥井木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是囚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