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剩下三人各個都對飆車很有經驗,安室透早就拉穩了側邊扶手,基爾幾乎是卡著點撲到另一側,被貝爾摩德攔腰一把扯住,硬生生靠著三人的體重維持住了車輛的平衡。
懸空的半邊車輪,有驚無險地回到地面,與后面的追兵拉開了距離。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安室透瞥了一眼對方,忍不住在心中想,剛剛的漂移如果讓他來的話
絕對不會有這么驚險
“能徹底甩開他們嗎”基爾回到自己的位置,回頭觀察著后面的情況。
不等開車的男人說話,安室透便否認道“現在放松還太早了。”
后方的敵人先不論,誰也不知道他們前面是否還有埋伏。
貝爾摩德顧不上懷疑男人剛剛展現出的、理論上草野朔不可能擁有的精湛車技,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信號還沒有恢復,組織那邊就派了你一個人來”
男人卻道“不,我只是在任務途中發現情況,剛好順路來看看。”
不是增援
貝爾摩德眸光一凜,視線落在男人身上,不斷在記憶中尋找熟悉感的來源。
黑色吉普在前方一騎絕塵,身后遙遙追趕著試圖將他們永遠留在這里的敵人。
槍聲此起彼伏,形式膠著,既甩不掉牛皮糖一樣的追兵,也半點無法縮短二者間的距離。
直到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正在開槍的三人毫無防備,連忙各自抓住扶手以穩住身形。
“怎么回”貝爾摩德有些懊惱地轉過頭,卻在看到前方的道路時瞬間啞然。
路旁建筑已然傾塌,大片大片的碎石鋪在地面,道路正前方,更是有半面撕出半條猙獰鋼筋的墻面。
男人嘖了一聲“我來的時候,這條路可還是通暢的。”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是人為的豈不是說,這些人已經繞到了他們前面
身后敵人已經咬著尾巴追了上來,返回的道路被他們盡數堵死。認定他們無法繼續逃跑,武裝人員陸陸續續從車上下來,舉槍對準吉普。
一時之間,“放棄抵抗”“束手就擒”的勸降聲不絕于耳。
貝爾摩德“真吵。”
男人“附議。”
基爾“的確。”
安室透沒有接話,他悄無聲息地轉過頭,倒塌的建筑再無法阻擋望遠的視線,被夕陽染紅的天際線清晰可見。
同樣,他的動作也清晰地暴露在瞄準鏡里。
“嗯竟然被發現了嗎,還是巧合呢”
瞄準鏡以極小的角度緩慢移動,不斷描摹著吉普車內的人影,尤其是后排窗邊那個長發女人。
貝爾摩德沒想到會在這里堵到她。
此時此刻,只要扣動扳機,或許就有機會,將她永遠留在這里。
但狙擊手沒有行動。
除掉一個貝爾摩德,遠不至于讓組織傷筋動骨。
再說,某人特意安排的大場面,他總不好特意壞人好事。
他在等待。
身為最優秀的狙擊手之一,他有足夠的耐心蟄伏起來,等待獵物出現、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等待
等真正值得他出手的東西。
天色忽然昏暗下來,仿佛憑空飄來一團不斷擴大的陰云,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
怎么回事,是太陽忽然下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