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189憂愁地嘆了口氣。
還是算了,這么做未免太缺德,不符合他的道義。
遇上他這么善良的獄友,其他人可真幸運
他連午飯都懶得去吃,唉聲嘆氣地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蹲在角落靜靜等待獄警的到來。
另一邊,在看不到無關人等的身影后,一名獄警才將真相告訴他“局長有事找你。”
猜到是這回事,草野朔維持著景浦參平的一貫作態,卻在心中疑惑,早瀨浦局長好像比他預料中更加急切。
明明才只過一個晚上而已。
絮絮叨叨的話透露了很多信息,他不禁思考,會和這段時間研究所里關押的犯人減少有關系嗎
已知,這里的犯人會因非常規原因不斷死亡,這些人多半是成為了實驗的耗材,沒有新的犯人,就等于沒有新的實驗體
但這一看就是公安的手筆,和飛鳥井木記有什么關系
兩名獄警將他帶到一間辦公室前,按下門口的按鈕,匯報道“局長,人帶來了。”之后便后退一步,一左一右自動守在門邊。
門自動滑向一側,露出中央的一張實木辦公桌,以及背朝他的一張轉椅。
看來早瀨浦局長非常熱愛以這種方式出場。
草野朔慢吞吞地踏入辦公室,感應門在他身后緩緩合攏。墻面的隔音效果很好,站在里面,幾乎聽不到外面的任何噪音。
草野朔在沉默對峙里往往是贏的那個,但景浦參平不是。
“局長日理萬機,想必很能體會我的心情。”草野朔陰陽怪氣地開口,“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在此時打擾我不可”
“打擾”背對著他,只能聽到早瀨浦宅彥的聲音,而看不到他的表情,“你所謂的忙碌,就是帶著你那個不知道為什么還活著的助手四處閑逛”
“我有我的計劃。”草野朔佯裝不耐煩道,“如果您感到不理解,那并不是我的問題。”
聽起來比景浦參平本人欠揍得多。
“我想我昨天才強調過,對于我主之外的事,我沒有任何興趣,如果您是為這些事打攪我,我想我幫不上什么忙。”
話語間有些洋洋自得,這副找對了道路的信徒作態惹得早瀨浦宅彥十分不悅。
有種被一向看不起的差生在成績上超越了的不甘與惱火。
“等等。”他強行按捺住負面情緒,“別急著走,景浦先生,我是想問問有關你心魔的事情。”
“心魔”草野朔的語氣十分平常,“我告訴過您,她已經死了。”
這尋常的語氣不知觸碰到他哪個點,背對著他的轉椅后傳來一聲悶響。
草野朔神色不變,卻意識到雖然對方在和他對話,但本人可能并不在這間辦公室內。
“對,我就是想問這個。”半晌,早瀨浦宅彥的聲音重新響起,“既然你說她死了有什么證據能證明這點”
“證據”對方似乎覺得這有些好笑,“我殺死自己的心魔,需要什么證據除了我主,我不必向任何人證明我的心。”
“她死了。”他冷漠地宣布,就像看著電影里的虛擬角色死亡一樣冷漠,“我用杖尖捅穿了她的心臟,看著她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看著她的雙眼徹底失去生機”
草野朔似乎已經明白,對方究竟為何不斷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然后我醒了,從此再也沒有夢見過她。”
他的聲音與話語一般刺耳,令人想要捂住耳朵,卻又礙于現狀,不得不去仔細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