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把這筆賬記在赤井秀一頭上,就已經很寬容了好吧
赤井秀一為這份強盜邏輯無語兩秒,隨即像是故意抬杠似的,不依不饒道“你難道不怕我故意將有關飛鳥井能力的秘密告訴他們”
“你不惜當場翻臉也要殺死早瀨浦局長,就是為了滅口吧。”見草野朔終于抬起眼皮看過來,他不緊不慢地道,“可是我現在也已經知道了同樣的秘密,而你朝我開的那槍,完全可以看作是對于合作關系的背叛”
“我很好奇,你竟然不打算處理我這個潛在的敵人嗎”
事實上,赤井秀一還真的不在乎對方那突然背刺的一槍。
其一,在決定合作時,他就知道草野朔不是好人。既然是與虎謀皮,那當然要提前做好以身涉險的準備。
比如,時刻提防對方可能的翻臉。
如果不是早有防備,他還真不一定能順利躲過那顆子彈。
其二,便是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足夠的自信,自信自己能時刻與危險相伴,縱然無法全身而退,至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看起來仿佛已經自信到狂妄的程度,但赤井秀一就是有這種能力的男人。
面對眼前男人一副勢要問責的態度,草野朔卻開始暗暗嫌棄,覺得這男的事真多。
怎么還拉著人不讓走了呢
他可還趕著去收拾那個膽敢搶他能量的家伙哎
“你見識過她的能力。”草野朔決定快刀斬亂麻,給對方畫一張大餅,“這是我專程為我可親可敬的直屬上司,朗姆先生準備的大驚喜。”
赤井秀一聞言一怔,眼中浮現出不加掩飾的詫異。
這完全是個意料之外的回答,對方竟然有對付朗姆的打算
“既然你沒有第一時間用槍口對準我的腦袋,那就是合作還能勉強維持下去的意思。”草野朔十分適應這種時刻都在搖搖欲墜的合作關系,“反正就是這么回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穿過滿是血痕的大廳,踏上通往地面的階梯。
明亮的白熾燈光從頭頂落下,將腳下影子逐漸拉得狹長。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神情逐漸由詫異轉向古怪。
一開始應該是他在試圖拉人入伙才對,怎么忽然變成被對方拉入伙了
想到草野朔那句“了一個好思路”,他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不過,給朗姆準備個大驚喜
這可真是
光是這樣聽著,他就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草野朔已經跑得不見人影,赤井秀一無聲地笑了笑,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風見裕也正在實驗室里抓狂“為什么這些實驗室全都被砸了一遍啊我還以為這個藏得最深的能幸存呢”
飛鳥井木記安靜地坐在角落,眸光偶爾落在已經死亡的早瀨浦宅彥身上,不久便又無聲地收回目光。
這個讓她在夢境里不斷體驗瀕死痛苦的惡魔一樣的男人,終于在現實中迎來了自己的死亡。
他會和她感到相同的痛苦嗎
飛鳥井木記暗自搖頭,對方已經徹底死亡,他瀕死前的想法,也徹底無從得知了。
隨即,她忽然抬眼,越過進入房間的赤井秀一,目光仿佛穿透堅實的墻壁,望向視野所不能及的遠方。
那是
她微微蹙眉,在戴上頭盔釋放沖擊時,她好像曾感知過那種奇異的感覺。
像是一潭發臭的死水,令人不愿靠近,也沒有波動可以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