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名穿著工裝的fbi上前去交涉,司機自然地降下車窗,與對方交談起來。
被刻意壓低的聲音通過耳機傳至他們耳畔“是的,老板雇我在這個時間將貨送來,你們的工作簿上有記錄才對”
“是基爾。”草野朔確認道,“雖然通過發聲技巧改變了音色,但也只能瞞過對她不熟悉的人。”
像他這樣曾近距離和對方單獨交談過的,對方的聲線仿佛直接印他腦海里,只要技巧沒達到貝爾摩德那個程度,就很容易分辨出來。
基爾的變聲手段,更像是配音演員慣用的那種這倒與她知名女主持人的身份相符。
“以朗姆大人的一貫風格,他應該會派人先試探一番,在確定后才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庫拉索喃喃自語道,“那截車廂里裝著什么,隱藏起來的行動人員嗎這樣的話,用一輛中型皮卡也未免太小了”
草野朔冷不丁道“說不定裝滿了炸藥呢。”
庫拉索遲疑道“將裝著炸藥的集裝箱以貨物的名義送進倉庫,等離開后迅速引爆對付普通人倒是足夠了,但對手是fbi的話,朗姆大人應該不會這么做”
裝著炸彈的集裝箱可以瞞過普通人,但很難瞞過訓練有素的fbi,朗姆不可能沒考慮到這點。
耳機中忽然開始出現滋滋的雜音,原本流暢的對話也變得卡頓起來。
在一段急促的滴滴聲后,耳機中的聲音終于消失,重歸于一片靜寂。
庫拉索沉下聲音“訊號受到干擾,通訊被徹底切斷了。”
倉庫前的fbi還在和對方交談,預想到對方很可能處于被監聽的情況,他們并沒有一上來就直入主題,而是采用了迂回的手段。
“很抱歉,我們的工作簿恰巧在今早被工人不慎潑濕”站在最前面的fbi笑著說,“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到我們的休息間喝口茶水,等我們向主管確認后再”
基爾收回放在搭在方向盤上方的手,忽然開口道“不用演下去了,就在剛才,我開啟了信號干擾裝置,如果你們先前維持著與其他地方的通訊,應該也能察覺到這點。”
見到面前的幾人通通臉色微變,她長出口氣,終于有股暢快的感覺。
“不用擔心,干擾是雙向的,對你們來說是如此,對我來說也一樣。”基爾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對話,不會被不在場的任何一人竊聽。”
這么說著,她忍不住瞥了一眼幾名工人身后,有一名裝作摸魚的fbi,手上拿著的報紙十分眼熟
科涅克到底收藏了幾份那天的報紙啊
聞言,面前的幾名fbi面面相覷,半晌,原先那名邀請她下來喝茶的男人向她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臉上笑容不變,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既然您已經猜到,看來我們也就不必再多費功夫,水無小姐,我們的真實身份,的確是fbi的探員。”
聽到對方稱自己為“水無”,而不是“本堂”,基爾松了口氣,認為科涅克那家伙總算是有點分寸,沒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到處亂說。
雖然與真相相差甚遠,但草野朔的確沒將她的真名告訴fbi。
雖然主要是因為除了抓捕貝爾摩德那天,他都不跟這些fbi接觸。
fbi向她確認道“水無小姐,您主動開啟信號干擾裝置,不會因此遭受組織的懷疑嗎”
“所以,我打算借用你們的名義。”基爾冷靜道,“我不會帶著這東西回去。”
信號是fbi干擾的,和她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