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為什么會想到用自己的血去喂這些怪物
不知道,草野朔不清楚緣由,這個想法自然而然地在他腦海浮現,就像他無師自通學會控制夢境的力量。
就像他同樣知道,自己能夠輕易反折朗姆的膝蓋。
朗姆的身體里有他的血,這些怪物也是。
草野朔眨眨眼,露出一個慣常的微笑,然而在朗姆眼中,那笑容里卻滿是神經質與瘋狂。
即便一條腿幾近廢掉,逃跑的幾率接近于零,朗姆仍心存警惕,等待了能出現的反殺機會。
在對峙中,倒地的三只怪物,其中一只的軀體忽然顫了顫。
這不明顯的顫動頓時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是那只最先出現、最為完整、甚至擁有著戰斗本能的怪物。
它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腕足無力地從口中垂落。
它沒有攻擊,沒有動手,奄奄一息地撐起身體,黃澄澄的獸瞳一眨不眨地注視在場的兩人。
那目光中沒有思想存在的痕跡,沒有攻擊性,也沒有感情。
“真是狠心啊。”草野朔又重復了一遍,“朗姆先生,您真的不想說點什么嗎”
朗姆看了一眼那只怪物,被利爪洞穿的腰部隱隱作痛,傷口流出的鮮血浸透了衣服。
“你能控制它們,控制這些沒有腦子的生物。”他說,“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草野朔聳聳肩,“這都要問那些研究員,沒研究明白的東西也敢拿來隨便給人灌嗎膽子可真夠大的。”
他轉身朝怪物伸出手,黃澄澄的眼睛眨了眨,傷痕累累的腕足艱難地抬起,將尖端輕輕置于他的掌心。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狹窄的巷道,他狹長的影子與怪物連在了一起。
“好久不見。”草野朔向它露出一個微笑。
細密的黑線從底部攀上它畸形的身軀,只剩下本能的怪物沒有掙扎,以與先前那副充滿攻擊性的姿態完全不同的模樣,順從流入影子里。
“還有。”草野朔繼續道,“再見了。”
眨眼間,三只或生或死的怪物已然消失不見。
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庫拉索踩著比往常任何一刻都響亮的高跟鞋,臉上還掛著一抹不屬于她的血跡“等等,手下留情”
朗姆決意讓基爾成為棄子,卻也不愿令自己單獨身處險境,附近其實埋伏了不少組織的行動人員。
當草野朔追著朗姆跑出赤井秀一的狙擊范圍,其他人當然也沒閑著,他們在短暫修整后就跟上來,與那些收到訊號的行動人員交戰在一起。
被這些人耽誤了不少時間,庫拉索在沖過來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又不小心讓科涅克和目標獨處了,這家伙不會已經干脆利落地下手了吧
遠遠看到扭曲著雙腿倒在地上的前任上司,她眼中已經染上了些許絕望,氣喘吁吁地在草野朔身后停下“你你難道已經”
草野朔轉過頭,向旁邊退開兩步。
“只是昏過去了而已。”他無辜地說,“不是,我以為他應該見過不少世面呢。”
看人吃個東西而已,不至于直接掉san到昏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