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開關零件轉動的聲響,聽到利刃出鞘的聲音,聽到仿佛水滴滴落的滴答聲。
灰原哀向來對危機有所預感,這種預感幫她及時從組織里逃出來,也幫她在逃脫后準確從人群中辨認出組織的成員。
她曾以為安逸的生活已經幾乎將這種預感消磨殆盡,但就在剛才,它回來了,并且更加激烈地席卷了她敏感的神經。
身后響起小鼠“吱吱”的叫聲,灰原哀沒有回頭,她閉上了眼睛。
很快,耳邊又傳來一陣仿佛鳥兒拍動翅膀的簌簌聲響,灰原哀拒絕去考慮為什么密閉的室內會有鳥的存在,握緊了手中空蕩蕩的咖啡杯。
沒過多久,小鼠的叫聲與飛鳥煽動翅膀的聲音盡數消失,她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直到聽見身后傳來一聲門扉合攏的輕響。
心悸的感覺漸漸褪去,她感到有些虛弱,強撐著從椅子上跳下來,捧著無法給她任何安全感的咖啡杯,緩緩轉過頭。
實驗室里空蕩蕩的,對方顯然已經離開。
灰原哀總算松了口氣,她站在原地緩了半天,緩步來到旁邊的培養缸前。剛才還縮在角落裝死的小鼠們已經全都活了過來,甩動著尾巴湊到食槽旁喝水。
在此之前,灰原哀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情況,為什么草野朔會忽然給她一種
她的視線瞥過靠在門邊的垃圾桶,瞳孔驟然一縮。
咖啡杯磕在地面,碎成了幾瓣形狀不規則的碎片,但灰原哀此時完全注意不到這只可憐咖啡杯的慘狀,視線全擊中在一處。
在剛被清理過的垃圾桶里,安靜地躺著一只白色的生物
它身上的絨毛潔白,沒出現任何血跡,灰粉色的細長尾巴蜷曲在趾邊。
可以說,那是一只死亡的小鼠。
如果它的背部沒有長著一對同樣潔白、像是從乳鴿身上移植來的白色羽翼。
灰原哀沒有回臥室,她在實驗室待了一夜,直到第一天早上宮野明美擔憂地找過來。
“我沒事,姐姐。”
經過整整一夜,灰原哀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她面色如常地安撫好宮野明美,將自己關進臥室睡了一覺。
等醒來時,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她吐了口氣,聽到外面傳來柯南的聲音。
打開臥室門就看到那張興沖沖的臉,灰原哀忍不住潑了盆冷水“如果你是為解藥的事情來,我不得不告訴你,目前還沒有任何有效的進展。”
“解藥”柯南壓低聲音,暗示外面還有少年偵探團在,“我今天不是為了解藥來的雖然我也挺想你立刻就研究出來,但我也知道科研需要時間啦其實,我們今天在路上碰到庫拉索了。”
灰原哀神色一動“她跟你說了什么”
“她問我有沒有選好海豚的顏色。”柯南老實地說,“如果我現在說選好了,應該已經可以把掛墜給我了吧”
“你選了什么顏色”
“呃”柯南頓了頓,“紅色,我認真考慮過了,就用紅色。”
灰原哀頓了頓,轉身回到桌前,取下掛在書架邊的海豚掛墜。
與此同時,草野朔也接到一大早就出門的赤井秀一的電話,通知他現在可以去探監了。
fbi的據點離工藤宅可有點遠,草野朔想了想,回到他那間許久沒有回過的住宅。
那輛蓋著防塵罩的豐田還好好地停在院子里,那棟三層閣樓的門前卻多出幾個嶄新的腳印。
目光停留在那串腳印上,草野朔走上前,仔細看了看門前的痕跡。
因為許久未曾回來的緣故,門前的臺階上積了一層灰塵,灰塵上印著幾只或大或小的腳印。
除此之外,門與地面的縫隙間,還存在一個長方形狀的空白、與邊緣兩道拖拽的痕跡。
有人曾在最近這段時間來過這里,往門縫里塞了一封很有可能是信的東西。
不久之后,又有人來到這里,取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