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老愛幼懂不懂
懂懂懂。戚硯越迅速舉旗投降,收回視線。
在場的人附和客套了幾句,蒲老爺子才開口說“看畫吧。”
來看畫的一小半是像戚硯越這種不懂藝術的但有錢的企業家,剩下全都是搞藝術的,識貨的人一看見這些畫眼睛都直了。
他們圍在一張據說兩百年前就在戰亂時期遺落的名家畫作前驚嘆,“竟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這個啊,當時買回來的時候,賣家說是有過修復,不過修復的技法現在已經失傳咯。”蒲老爺子可惜道。
一名鑒賞大師感嘆“這修復的工藝怕是已經超越畫作本身的價值了。”
蒲笙扶著蒲老爺子站在人群最外圍,他半垂著眼,渾身透著冷淡的勁兒,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但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視線一直在追尋什么。
蒲老拍了拍蒲笙“是不是朋友來啦”
蒲笙頓了頓,輕點下頜“嗯。”
“去打個招呼”
蒲笙搖頭“不了。”
蒲老嘆氣,“有些事啊,該放下就得放下,一輩子那么久,怎么可能事事都能順你的心。”
他這個小孫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聽不進勸。
沒有藝術鑒賞能力的戚硯越沒往畫前面湊,墜在隊伍后面和陸晏說悄悄話。
“真是醫學奇跡。”戚硯越陰陽怪氣地說。
即便沒指名道姓陸晏也明白戚硯越說的是誰,“他主要是心理障礙。”
蒲笙的腿其實恢復的很好,在很早之前就開始復建了,但由于他本人對站起來十分抗拒,導致復建非常艱難。
不過具體情況陸晏也沒了解過,邊緣人物,和工作無關。
戚硯越嗤笑,“那他這個心理障礙好的還挺快。”
心理障礙明明就是吃準了陸晏對弱勢群體的同情心,故意哄騙
后臺的數據上下翻飛,表明戚硯越情緒波動十分大,陸晏無奈下只能說“和咱們也沒關系,管別人的事干什么。”
他這句話迅速安撫了憤憤不平的戚硯越。
情敵故意賣慘裝弱的確可恨狡猾,但陸晏說他是“別人”誒戚硯越暗爽不已,唇角得意地勾起。
不靠賣慘博取同情,蒲笙拿什么和他爭
被他牽著的白鈺冬嫌棄地撒開舅舅的手,往陸晏身邊靠了靠,他仰起腦袋,小聲說“陸晏哥哥,我舅舅有點笨,你千萬別介意。”
蒲老先生畢竟年紀大了,逛到一半就被協會主席送到了三樓的休息區。
休息區能看見二層的回廊和一層的展區,眾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下方的人群已經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撥,一撥還熱情地圍著這些稀世畫作,另一波則是圍著戚硯越。
“硯越的氣勢可比他父親年輕時還要強。”蒲老感嘆。
人群中心的戚硯越面容冷肅、身形挺拔,仿佛天生就是人群的焦點。
蒲笙垂眼望向樓下,看的卻不是戚硯越,而是躲在一旁帶小孩偷閑的陸晏。
也許是蒲笙的眼神太過火熱,陸晏突然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恰好撞上了蒲笙的視線,他剛要朝蒲笙打個招呼,卻被后臺的警報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