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駱家人似乎總擔心他會跑。
戚硯越在駱家大宅一直有間房,屋子寬敞家具齊全采光也好,就是離主院有點遠,故意繞都繞不到他這兒,遠近親疏表現十分明白,戚硯越不在意這種事,他一年也來不了幾回,偏不偏的對他來說沒影響,而且還清凈呢。
進屋之后,戚硯越簡單打掃了一下,然后把晾在外面的被子拿進來,套上駱家給他準備的被套。被子和被套都是新的,已經洗過了,透著陽光的氣息。
他做完這些,轉頭看向桌子,桌上的奶茶已經被喝光了,眼神軟了下來“還喝嗎我叫外賣。”
“戚硯越,我們去偷婚書吧。”陸晏冷不丁說。
耳機傳來清冽的聲音,戚硯越卻感覺身后有股涼意,像是有人貼著他的后背抱住了他,然后在他耳邊呢喃。
戚硯越不懂玄學,但也能從名字大概推測出婚書的作用,陸晏一說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冥婚籌備麻煩,是人家根本沒想讓他結婚。
他沉默片刻“在哪里”
因著要加固戚硯越身上的封印,駱家人下午都很忙,晚飯都沒幾個人來吃。
戚硯越慢條斯理往嘴里送飯,偏頭看看旁邊燃燒的香燭。
駱時鈺說鬼都喜歡吃這玩意兒,但他覺得老婆還是更喜歡喝奶茶。
不過今天已經喝的太多了。
也不知道鬼會不會蛀牙。
戚硯越思緒飄遠,他吃完飯又鉆回自己屋里跟老婆聊天,等天稍暗一些往倉庫走。
普通人家的倉庫放的大多是一些舊物,但駱家這邊放的則是朱砂、桃木、符紙
陸晏只讓戚硯越拿走兩張朱砂紙和一只桃木筆,拿完東西戚硯越返回房間,展開紅紙。
“是要寫生辰八字嗎”
陸晏“寫名字就可以。”
戚硯越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抬頭一看另一張紅紙也多了兩個字,他心跳加速,喉結滾動。
他本想問接下來的步驟,卻突然感覺指尖一痛,血將名字蓋住,隨后紅紙浮至空中相互交疊,最后化成一團火焰。
那火燒的極旺,紅紙很快被火光吞沒,而后戚硯越視線中便多了位紅衣青年。
戚硯越完全無法移開目光,青年仿佛自畫中走來,周身帶著朦朧的光暈,眉眼精致泛著冷意,眉間的紋路將冷感中和,生出一種妖異感。
倒真像話本里吸人陽氣的精怪。
陸晏伸出手,戚硯越暈乎乎地牽住,身心就又被這雙手吸引了。這是一雙稱得上完美的手,筆直修長骨節分明,白皙到幾乎透明,修剪整齊的指甲透著粉意。
太涼了,涼到戚硯越以為自己是握住了一塊玉石。
不止是手涼,陸晏身體也是冰冷的。
戚硯越不知想到什么,臉突然紅了起來,心臟也砰砰直跳。
“晏晏”
敲門聲突然響起“表哥。”
是駱時琛。
房門打開,駱時琛稍稍錯開身體“表哥,已經準備好了。”
戚硯越沒多說什么,大步祠堂方向走,駱時琛朝屋里看一眼,陸晏坐在椅子上,拄著下巴望著門口。
駱時琛頓了頓,將門合上,殘忍阻斷他望向戚硯越的目光。
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