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發現他錯了。
他既不喜歡酒,也不喜歡被人勸酒。
短短一個小時中應酬消耗的腦細胞,比他上班幾個月總共消耗得都要多。
陸琛聲音沉穩,音調有些低,聽起來帶著幾分嚴肅“出什么事了”
賀曉遠邊快步走邊低聲,語速也快,無可奈何“他們在包廂里安排女孩子跳舞,跳得沒完沒了,現在還在跳。酒也難喝,辣嗓子。上半場我已經堅持不喝了,但聽他們老板的意思,下半場怎么樣我也要喝一點。”
陸琛“推不掉”
賀曉遠在熟人面前不怕露怯,又向來在工作中把陸琛當“靠山”,一時沒收斂,幾乎是有點急了“我推了,他們還讓我喝。”
陸琛聲音沉穩,先道“你出來了嗎找個安靜的地方,窗口,或者室外露天的地方,先透透氣。”
賀曉遠“我出來了。”
目光留神著路,找了找,走向一個方向,來到樓梯間,看見樓梯便下意識往下走,走了半層,看見一道敞開的窗戶,走了過去。
陸琛跟著問“醉了嗎”
賀曉遠感受到窗口新鮮的空氣,胸腔都沒剛才那么憋悶了。
“還好,沒有。”他答,“我喝得很少。”
陸琛又問“一個人可以嗎待的地方安全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陸琛“別擔心,你不用回包廂。”
賀曉遠“那”
陸琛沉穩的語氣聽起來便令人安心“沒什么,我來解決。等會兒電話先掛掉,你等我幾分鐘,這幾分鐘你先透透氣,或者刷會兒手機放松一下。”
賀曉遠覺得自己有點昏頭,聽完陸琛的話,他第一反應“我外套還在包廂。”
陸琛沉穩道“嗯,那就等會兒回去拿,沒什么。”
陸琛“一個人可以嗎”
賀曉遠“可以。”
陸琛“好,現在把電話掛掉,我等會兒給你打。”
賀曉遠聽陸琛的,耳邊放下手機,把電話掛了。
掛掉后他才想到,陸琛估計要打幾個電話想辦法幫他推掉飯局。
賀曉遠這時漸漸冷靜下來。
他想他不回去不打招呼就走,算怎么回事
常北說無論如何面子要過得去,他就這么直接走了,這面子怎么過得去
賀曉遠怎么想怎么覺得不能突然消失,又冷靜地想了想,他給陸琛發消息我先回包廂,打個招呼再走。
賀曉遠于是走回包廂,本來還想做個領導找有事忙的戲,結果進門就看見許光明一臉正色的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的起身往外走。
換賀曉遠意外“許總”
許光明舉著手機附耳,在包廂門口和賀曉遠對上,腳步頓了下,側過身,先沖賀曉遠示意手機、表示自己有事,又沖身后的包廂里指了指,意思是你們接著吃,然后人就快步走了。
許光明一走,賀曉遠心里便有數,知道應該是陸琛想了個什么辦法,找人把許光明喊走了。
而許光明這個合作公司的老板一走,飯局基本就能散了。
賀曉遠想明白,邊進門邊故作遺憾,對包廂里的其他人道“今天真不巧,許總有事忙先走了,我這邊剛好也有事。”
一臉無奈、沒辦法,還帶著幾分抱怨,“你們懂的,領導么,這個細節盯那個地方看的,一點不好都要找人。”
說著走回座位,拿起搭在椅背后的西服外套。
巴雷的張副總他們紛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