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問,那賀曉遠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到的畫面可就太多了。
這些畫面總結成文字,大概就是我在哪兒這里是哪兒陸哥怎么光著我怎么光著對了,我喝了酒,讓陸哥過來接我來著然后發生什么了我怎么都不記得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難道陸哥接到我之后去了什么酒店開房了我和陸哥不會把床單滾了吧
真的就是在瞬間,賀曉遠腦海中的畫面都快溢出來了。
也難怪被陸琛一眼看破。
陸琛放下手機,側過些身,好整以暇,被問了一句在想什么的賀曉遠這才沒被熱血沖暈腦子,漸漸冷靜下來,視野也隨之清晰
陸琛不是全光著的,穿了居家服的長褲,也不是跟他一起躺在床上的,而是挨了床的邊沿靠在床頭,只占了很窄的一點位置。
這里也不是酒店,是他住過的陸琛豪宅這兒的次臥。
他也感覺得出來自己不是光著的,穿了內褲,身上內褲穿起來的體感就是他自己原先的那條。
賀曉遠“。”
賀曉遠“”
眨眼間意識到是自己想太多,賀曉遠松了口氣的同時默默覺得窘迫。
他在陸琛的注視下緩緩放下胳膊趴了回去,又在陸琛的目視下扭轉脖子,面朝另一側,后腦勺對向陸琛。
沒有、也沒臉回答陸琛的那句“你在想什么”。
然后,陸琛眼見著視野里那只后腦勺上的耳朵瞬間變紅、紅到滴血,顏色又跟著蔓延至裸露在外的脖頸,跟燒起來似的,白色的皮膚上染紅一片。
陸琛默默好笑。
首先,他不是故意光著的,他平時一個人在家就經常下面長褲上面裸著,昨晚他也是這么睡的,只是早上醒來后沒有把上面的衣服套起來。
其次,他一早坐這兒的目的很純粹,就是看著某個小男生別把毯子再踢了、好好的睡著涼。
最后,陸琛昨晚有多心如止水,這會兒就有多想逗逗身旁的男生。
“看來你都知道了。”
陸琛緩緩開口,語氣幽幽“既然醒了,我們是不是該把昨晚的賬好好算一算了”
賀曉遠聞言,心里還當真“咯噔”跳了下,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做了什么有違公序良俗、酒后不察的“壞”事。
他都要抬脖子把腦袋轉回去認真面對了,又聽到陸琛幽幽道“你放心,該負責的我一定負責。”
賀曉遠
賀曉遠趴在枕頭上一動不動,錯愕的捋著邏輯陸哥對他負責
不應該是他對陸哥負責嗎
理解過來為什么是陸琛對他負責,賀曉遠差點伸手下去捂屁股。
幸而他反應快,瞬間意識到陸琛這是在故意逗他。
賀曉遠唰一下抬起脖子,立馬把腦袋轉了回去。
一轉回去便眼神哀怨的回視陸琛,無聲的回視了幾秒,語帶無奈道“陸哥。”
陸琛含笑對視“現在醒了”
笑得賀曉遠很想在床上刨個坑,把頭埋進去。
后來穿好衣服下樓的期間,賀曉遠一直在努力回憶昨晚,還好他沒真的斷片,有印象,記得他從餐廳出來就去了附近的公交站臺,陸琛是在公交站臺接到他的,然后他們就直接回了宴瀾灣。
賀曉遠一步一個樓梯的走下來,正回憶上樓之后他干什么了,眼睛一瞥,看到一樓客廳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腦海里瞬間一陣噼里啪啦,火光四射后,幾幕畫面在腦海里閃過
他趴在窗戶上往外看,邊看邊大驚小怪。
他對著窗戶玻璃呵氣,伸著手指頭在霧氣上畫畫。
他整個人跟塊膠布一樣貼在玻璃上,感慨房子真壕,玻璃真大,風景真美。
賀曉遠“”
賀曉遠頓覺丟臉,抬手往臉上一拍,悔得腸子都青了所以不能喝又不會喝的,他昨天逞什么能走都走了,還折回包廂又干了一杯
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