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形容甚至是部門里公開的,幾乎每個人都這么說姜玄。
姜玄也不遮掩、大方承認,和同事聊的話題也多是陸琛,比如嘆息陸琛這次出國不知道又要幾號回來,感慨陸琛的私人飛機24小時隨時待命,不像他,加班還得掐著點趕最后一班的地鐵回家。
有同事跟姜玄玩笑“認大boss做爹算了。”
姜玄也回得直接“你這人嘴怎么這么損呢,什么爹不爹的,我是你爹”
賀曉遠聽著,覺得自己眼前周邊沒有陸琛,但陸琛的存在感一點兒沒少。
他近來工作很忙要熟悉總裁辦的工作,要繼續負責歲歲星,那邊部門組建還得跟他溝通,他又得抽空做即時通訊項目的材料。
他慶幸自己很忙,可以不用空下來胡思亂想。
哪怕有時候在總裁辦被姜玄或有意或無心的拿話刺一下,琢磨姜玄哪兒對他這么差的態度,也好過去想陸琛。
賀曉遠就這樣忙了整整一周,周六周日都在加班,部門工位從早待到晚。
總裁辦的同事們不免覺得他又卷又冷,
一周時間都沒跟他熟悉起來。
賀曉遠心里分明,知道自己表現得有些過冷了,但他這次就是沒什么心情管顧工作之外的其他,只想埋頭讓自己忙到無暇分心。
周日晚,總裁辦一起加班的同事陸陸續續都走了,賀曉遠留成了最后一個。
他完成工作后仰躺著靠向椅背按了按有些發酸的脖子,轉頭,發現不遠處的窗戶玻璃上全是水珠,原來下雨了。
夜幕下無人的室內太安靜了,靜得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賀曉遠就在這個完成工作的空檔見縫插針的想起了陸琛。
具體沒想什么,只是純粹想起了這個人。
想起自那日公寓樓下分開,他們整整一周沒見過、也沒有任何聯系。
賀曉遠伸手去桌下的抽屜摸傘,拿出傘,起身的時候往傘上看了眼,跟著又想起這傘不是他自己的,是陸琛的,是有次下雨,陸琛把車里的傘拿給他用,他用完忘了還,放在抽屜里,一放就放到今天。
賀曉遠站在工位旁垂眸看著手里的傘,看了會兒,他拿著傘往外走一把傘罷了,何況雨大。
撐著傘走出思普大樓,風頂著傘面,雨水嘩啦啦墜地。
回公寓,滿是水的折疊傘被丟在近玄關的衛生間的水池里,賀曉遠人在廚房,水壺里燒著熱水,他站在灶臺前拆一碗泡面。
澆了開水的泡面悶著蓋子擺在餐桌上,賀曉遠站在桌邊回二手車老板的消息他訂了輛20版的五系,車和車價都談妥了,但顏色是白的,他不喜歡,想換個顏色,正跟車行老板聊改色、順便討價還價下改色的錢,再確認幾號可以拿車。
坐下吃晚飯,他邊吃泡面邊繼續和車行老板聊,安靜的面積不大的屋內只有微信提示音的聲響。
突然他抬腿碰到桌邊餐椅的凳子腳,卻以為是賀賀貼了貼他,下意識伸手想摸,手都伸到桌下了,突然反應過來,收回手、繼續一手泡面一手手機。
不久后他合衣躺到oft躍層二樓臥室的床上。
手機丟在身邊,胳膊搭在眼睛上,世界安靜得,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這不是賀曉遠想要的。
但這讓他覺得理應如此,也覺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