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九不在意地說道“不就是花樓嗎,還能有什么區別”
朱富拍拍他的肩,神秘道“你去了就知道了,絕對不虛此行。”
一路上,焉九都在用拇指摩挲劍柄上的穗子,摸得長離渾身癢癢。
她忍不住開口道“焉小九,你該不會是在緊張吧”
一個出身歸元劍宗這種清正門派的年輕劍修,沒來過花樓這種地方,心情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長離這樣想著。
焉九撥弄劍穗的手指微僵,硬著脖子對著她比了一個口型我才不緊張。
他,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大妖,什么大場面沒見過,能被一座小小的凡間花樓嚇住
長離感受著劍柄上微涼的手指,在心里小聲道死鴨子嘴硬。
馬車在浮香筑門口停下,朱富和焉九一前一后下了車。
長離一抬頭,就看見面前一座雕梁畫柱、飛檐反宇的精致小樓,靡靡絲竹之聲從樓中隱隱傳出,勾得路人駐足停看。
朱富熟門熟路地帶著焉九走入樓中,便有姿容秀麗的侍女蓮步輕移,迎上前來。
“朱老板,晚上好。”
侍女朝著朱富微微福身,又看向焉九,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好俊俏的公子。
“這位公子看著眼生,可是第一次來我們浮香筑”
朱富爽朗道“這是我的朋友,焉九焉老板。”
侍女笑道“焉公子看著一點也不像走南闖北的商人,倒像是出身世家的公子。”
焉九悄悄屏息,這浮香筑里的脂粉氣太重了,刺得他鼻尖發癢。
他強忍住打噴嚏的沖動,正色道“家父年事漸高,不再適宜長途走商,才換了我接手生意。”
侍女引著他們往樓上走,身邊時不時地經過幾名身姿曼妙的年輕少女,看見焉九時都下意識放緩腳步,多看兩眼。
侍女將他們引入一個清雅的包間,點香焚茶。
“兩位稍作,我去請云娘。”
朱富舒適地往軟榻上一靠,看到對面焉九板正的坐姿,哈哈一笑。
“焉小兄弟,我們是來這放松的,又不是來辦正事的。”
焉九扯了扯嘴角,學著朱富的模樣散漫靠坐,唯有衣袖下的右手緊緊抓著一縷劍穗。
長離在寬大的袖袍下悶聲道“焉小九,你再揪,我的劍穗就禿了”
這時,包間的屏風門被緩緩退開,一道倩影婀娜而立,聲音柔媚“兩位客人,晚上好。”
朱富一聽這聲音,身子就酥麻了一半,他看向門口的陌生面孔,用僅剩不多的清醒意識問道“往日不是云娘招待嗎,怎么今日換了人”
屏風門前的女子輕搖手中的牡丹團扇,曼步走入,帶來一陣濃郁的香風。
“云娘今日有事,我便代她來了。若是客人不喜,我可叫其他的小娘子過來”
朱富看著女子云鬢微斜,金釵晃動的嫵媚姿態,眼神都飄了。
“娘子如此風韻,我怎會不喜”
“敢問這位娘子如何稱呼”
女子沒有看搭話的朱富,勾人的眼神望向神情冷淡的焉九,紅唇輕啟,“大家都叫我一聲,春娘子。”
長離精神一振,沒想到第一日,他們的目標就出現了。
此時此刻,憋了一路的焉九終于一個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將一室曖昧氣息盡數打破。
他揉了揉泛紅的鼻尖,“抱歉,我鼻子有些癢癢。”
春娘子執著團扇的手微微一頓。
這是第一次,有男人在見她的第一面,就先打一個噴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