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禁軍副統領,取下了面罩。
他不是蔣耀宗。
——
而在此時。
后宮之內。
啪地一聲!
琉璃燈盞碎了一地。
“蔣耀宗他好大的膽子!”
皇后娘娘面如寒霜,道:“他敢對本宮如此不敬,還用老夫人來壓本宮?他莫要以為,他母親是先帝的義妹,就可以任意妄為!”
“他不是蔣耀宗。”忽然有個沙啞的聲音,緩緩傳開。
“不是蔣耀宗?”皇后娘娘似乎有些驚愕。
“昨天早上,我試探過他。”那聲音低沉道:“本領比之于蔣耀宗,還高了一線,而蔣耀宗本人,中了火毒,僥幸未死,本領十不存一,沒有這個本事。”
“那么……”皇后娘娘驚異道。
“不是蔣耀宗,但卻比蔣耀宗更強,甘愿作為替身。”那聲音說道:“他跟蔣耀宗是一伙的,而蔣耀宗一向是東宮太子的人,六皇子想要奪嫡,皇帝要死,太子要死,蔣耀宗和他的人,也都要死。”
“您的意思是?”
“皇帝一死,太子登基之前也會死,但是太子麾下,高手如云,例如這個蔣耀宗的替身,我便沒有把握殺他,你須得想辦法,拿他跟活佛之間的關系,給他定罪。”
“好!”皇后咬牙道:“但是那活佛?”
“什么活佛?”這低沉聲音說道:“無論他是真佛還是假佛,既然倒向了那邊,便連這佛陀也打碎了!我當年在金剛寺,便是打碎了佛祖金身,一路打出來的……也不見佛祖降罪于我。”
——
蔣耀宗不是蔣耀宗。
眼前的禁軍副統領。
讓唐空心中都不由得感到意外,只是臉上保持著平靜。
判官筆,易濟澤!
“適才有外人在,只能裝作蔣耀宗。”
易濟澤施禮道:“弟子失禮了。”
唐空伸手一抬,說道:“不必多禮,看來你是找到了自己的路。”
易濟澤點頭說道:“以我的罪孽,本該秋后處斬,我也無話可說,無可申辯,但表兄蔣耀宗,身受重傷,又不能暴露此事,我便只好暫時扮成他的模樣,將功折罪……至于如今牢獄里,等待斬首的易濟澤,是另一個死刑犯。”
唐空雙手一合,含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又是一句飽含佛性,展現出高深造詣的言語。
明信同樣雙手一合,略微低首,念誦佛號。
易濟澤聽了這話,似乎殘留心結也都去了,神采飛揚,愈發歡喜。
“對了,弟子今次來,實則也是奉命而來。”
“……”唐空心中有些驚異,但面色如常,有一種“我早已經看穿了你一切想法”的超然之感。
“奉何人之命?”明信和尚還是問了出來。
“真正的禁軍副統領蔣耀宗。”
易濟澤把面具重新罩上,緩緩說來。
唐空心中微動。
蔣耀宗身受重傷?而今又要見自己?
難道跟皇帝身中火毒有關?
“帶路。”
唐空點了點頭。
易濟澤自破廟被自己點化之后,連同明信和尚,都已經成了自己的腦殘粉,倒也是可信之人。
此時此刻,自己身邊的二人,也都是世間高手,就算火域邪僧來了,都要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