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跟隨謝申易前往元城的人,都被唐空壓制,但唐空沒有殺人,為的就是今日。
在大長老面前,他們不敢說謊。
這些個內境武者,將當日之事,逐一道出,一字一句,都不敢落差。
“諸位也聽到了?”
唐空運起勁力,聲音傳開,喝道:“我謝景在謝家當中,一向與人為善,不曾對同族下手,謹記祖訓,從不內斗,只有族人傷我,從無我傷同族!”
“謝申易前往元城,我好茶招待,他卻探聽我是否有傷,念在同族,我不信他對我他有歹意,便如實相告,他卻認為我實力有限,且在元城受創,自問有把握將我誅殺,而便對我出手……”
“他要扼殺于我,為謝秋鋪路,更害怕我取得謝秋向聚水幫買兇殺人的證據,故而殺我滅口,我出于無奈,只得將他打殺,至于同行諸位,雖然出手,卻未有殺我之意,故而我釋放歸來,也算念在同族情分上,仁至義盡。”
說到這里,唐空往胸口一錘,把血舍利的佛音放出,當即面露悲戚,說道:“如此,錯在何處?”
在場之中,寂靜無聲。
除卻兩位元境宗師面面相覷之外,其他內境高手,也都似乎被他所感染,各自沉默。
而在大堂之外,卻有個少年高呼出聲!
“二長老無錯!”
“對,二長老出于自保,又錯在何處?”
“謝秋與謝申易咄咄逼人,對同族下手,不顧情分,試圖殺人,其罪當誅!”
……
唐空散了一馬車的錢財,用處在這里就顯示出來了。
尤其是在謝家族內,地位并不高的人,平日里月錢用度并不多,得了唐空的錢財,如受恩德,心中感激,當下表示支持。
雖然有些謝秋一脈的人,感覺很不服氣,但也無話可說。
主要還是唐空運用了血舍利的玄妙之處。
不過在角度上,唐空所扮演的謝景,成了受害者,一直被人迫害的天才,卻礙于同族,不敢出手,直到如今,突破元境,方是忍無可忍。
這樣一來,整個令人心疼且感動的角色形象,就很清晰了。
這就讓人很有代入感了。
看現在群情洶涌,唐某人多么眾望所歸。
想到這里,唐空有意無意地瞥了謝氏族長一眼。
“謝申易已經伏誅,謝秋何在?”
大長老忽然出聲,這般問道。
適才那一房的花甲老者,出聲說道:“謝秋不過外境修為,后輩族人,尚無資格踏足此處。”
大長老喝道:“命人將他捉來!”
就在這時,謝秋的弟弟嗤笑道:“他早在二長老回來之前,就離開了族里,去北方一行,要是知曉族中要處置他,恐怕是不會回來了。”
這年輕人面上帶著嘲諷神色,看向唐空的目光當中,充滿了挑釁。
適才的證據里,沒能證明他也參與其中。
因此他便也顯得有恃無恐。
唐空深深看他一眼,卻沒有理會。
族長沉聲說道:“傳令下去,但凡本族之人,若有謝秋消息,立即回稟!有內境修為者,見得謝秋,立即擒拿,如有懈怠者,是做包庇,作從犯論處!封鎖安何府,三天之內,我要見到謝秋,生死不論!”
唐空神色如常,轉而說道:“謝申易伏誅,謝秋在逃,但之前的毒,何人落下,還請族長查知,還我一個公道。”
族長與大長老對視一眼,各自沉吟。
唐空淡然說道:“都是同族,若是現在承認,可以免于一死,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這話一出,眾人之中,也同樣是心緒浮動,議論紛紛。
但終究沒有人出來。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也不想把自己送出去。
唐空嘆了聲,說道:“念在同族情分上,我已給過機會,今后勿怪族規祖訓過于嚴厲。”
說完之后,他看向族長,問道:“族長怎么看?”
族長遲疑了下,說道:“我命族中善于探查者,查知此中事情,無論兇手是誰,無論主犯還是從犯,無論嫡系還是旁支,但凡涉及者,一律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