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咕嚕嚕地往前走。
兩人這一番談話直接從下午談到了晚上,夜色揮灑在大地上,除了達官顯貴們的宅院,也只有那茶樓、酒肆與那煙花之地點起了輝煌的燈火。
季書坐在車中充滿了興奮,他原本只是想見一見蜀國這位反復無常的頂級謀士罷了,但此行的收獲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回到了暫住的王宮,季書沒有回他住的那間大殿,而是直接去見了周瑜。
“二哥,二哥大才啊那法正真的是王佐之才啊”
見到季書帶著陸遜興奮地走進大殿,正在吃飯的周瑜無奈地笑了笑。
“呵,聽出來了。吃飯沒在我這一起吃個飯。”
季書在旁邊的桌子坐下,卻拒絕道。
“不了不了,待會我還要回去吃,就怕月英在等我。二哥,我急著過來,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這法正先不殺了。”
身后正要跪坐下來的陸遜差點跌倒,感情原來你們是要去殺他的啊
陸遜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己的老師,要是早知如此,他去法正府上時就穿一身盔甲去了,穿個便服帶著一把劍能抵什么事好在沒出什么意外。
周瑜沉吟了片刻,皺著眉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笑了。
“既然是三弟你親眼見過后的決定,那二哥信你,便等大軍班師回朝再做決定吧。”
季書似松了一口氣,起身抱拳道。
“謝二哥,那小弟先回去吃飯了。”
說著就往外走,陸遜急忙起身向周瑜行了一禮才追著季書離開了。
等兩人都離開了大殿,周瑜微笑著的臉卻陰沉了下來。
“陶褚。”
“在。”
話音剛落,周瑜身后的陰影里走出了一個黑衣劍士。
周瑜沉聲道。
“讓羅網的刺客制定計劃,明天早上我要聽到法正的死訊。”
這
黑衣劍士愣了愣,猶豫片刻道。
“尚書令大人要保法正,太常何故如此”
周瑜放下手中的碗筷,臉色不渝道。
“正是因為子淵要保法正,他的危險才超出了我預期。”
“大楚需要人才,像諸葛亮這樣的忠義之士,哪怕追緬舊主,我都能容他。五年、十年,我可以等到他愿意為大哥效力。但法正這般背主之臣,左右朝政、操弄人心,能力越大越是危險。所以之前我們的想法都是棄掉這個隱患,但短短一個下午,子淵就改了主意。”
“我不知道他給子淵灌了什么湯,但是絕不能讓他回建業去。若子淵知道后怪罪你,你就說是給我辦差。”
黑衣劍士聽到這里,低頭抱拳道。
“大人言重了,只要是為了楚國社稷,屬下萬死不辭。方才只是擔心因此事讓大人兄弟之間生出嫌隙,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劍士便轉身離開了。
周瑜似乎也沒了胃口,看著一桌子佳肴微微出神。
另一邊。
季書已經回到臨時住所。
“師父,那我就先回軍營了。您好好休息。”
陸遜送到殿門口,轉身就要離開,忽然就被季書拉住。
“進來吃個飯再走。”
這。
陸遜矯情道。
“會不會打擾你和師娘啊”
季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打擾什么滾進來吃飯。”
“得咧”
黃月英見兩人回來,連忙讓宮人把飯菜端了上來。
陸遜一邊吃,一邊向師娘問好,只有季書埋著頭只是一個勁地吃飯。
月英顯然是比陸遜要更了解季書,見狀不由坐到身邊垂頭問道。
“不是去見了幾個大臣嗎怎么了,有心事”
季書狠狠扒了幾口飯菜,又喝下一大杯茶,這才嘆氣道。
“還不是為了那個法正在蜀國朝堂不消停,這還沒到楚國朝堂呢,事情就按不住了。”
季書抓住月英的柔荑,細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