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他的脖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后身首分離,另一只紅色的手抱走了他的腦袋。
順著那只遠超常人的紅色手臂往上看去,扭斷他脖子的人正是調酒師。或者說,是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的調酒師。
他雙目赤紅,耳朵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很大,皮膚莫名其妙變得黝黑。完全變成了一只怪物。如果不是他還站在吧臺后面,身上穿著那身調酒服,蘇容根本猜不出來這是調酒師。
細看之下還能從那黝黑的臉上看到一點猙獰的喜悅。因為手段足夠干凈利落,男生的脖頸斷裂處甚至沒有濺出多少血液。所以調酒師的修長的手也是干干凈凈的。如果這雙手不是紅色,只是看這雙手,誰也看不出來他剛才才用它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被他抱在懷里的腦袋因為反應不及,現在還沒有閉上眼。一雙眼睛微微瞪大,眼球輕微凸起,表情還維持著剛才的疑惑。
在這顆腦袋的前面,是它在慣性作用下還沒有倒地的身體。臉的方向正好對著這個身體,好像是腦袋在疑惑自己怎么和身體分了家。
白的死人頭,紅的殺人手,整個畫面干凈又恐怖,透露出一種詭異的藝術性。
調酒師抽出掛在后面的一張白紙,平鋪在吧臺上,然后把頭放進去。接下來他手法熟練的甩著花刀,輕巧的把腦袋上的頭發、眉毛全部剃了下來放到一旁,順便又修了一下男生的臉毛。
接著他非常利索的橫劃一刀,直接劃開了男生的天靈蓋。隨后又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勺子,在里面挖了兩下。
一朵完整的腦花就被挖了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可以看出調酒師的力量很大。人腦是人身上非常堅硬的器官,一般人是不可能輕易劃開人的腦子的。
調酒師貪婪的看著那朵腦子,舔了舔嘴唇,勺子抬到嘴邊,殷紅的舌尖微微從嘴里露出,“嘶溜”一聲,勺子里的腦花就被他吸了進去。
顯然這人腦花對他而言是無上美味,調酒師享受的閉起眼睛。在這段時間,他渾身的異常也開始漸漸消失,變回了之前人類的模樣。
回味了好一會兒,調酒師才開始繼續工作。他從下面柜子里翻找出一個方形,有點像微波爐,又有點像榨汁機的機器拿上來,把頭放了進去,按下按鈕。
“滋滋滋滋滋滋”
下一秒,機器里的刀片開始旋轉,發出榨汁機榨汁時會發出的聲音。里面的腦袋在機器里滾動翻涌,透明的機器壁上血肉四濺,沒一會兒就歸于平靜。
他拿出一個三角杯,將榨汁機里的部分紅色液體倒了進去。隨后往前一遞,臉上掛著得體的禮貌微笑“您的血腥瑪麗,價值一個腦子,感謝您的購買。”
說完,他又重新拿起酒杯,直接把里面的液體倒在對方脖子的斷裂處。頗有種“原湯化原食”的詭異既視感。
“悉悉索索”
一陣詭異的聲音在莫名安靜的酒吧響起,蘇容能聽出這聲音是從男生的身體里發出來的。有點像植物生長的聲音
就在她想到這個比喻的時候,突然,脖頸斷裂處長出一朵紅色的,張牙舞爪的花來。這朵紅花極為嬌艷欲滴,花瓣向外垂著,仿佛要滴出血來了一般。
隔著老遠蘇容都能聞到那邊傳來的,令人作嘔的濃郁血腥味。整個酒吧都彌漫著這種味道,不過顯然感覺不適的只有蘇容一個,其他顧客都接受良好,應該是見慣了這一幕。
調酒師摘下那朵花,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隨后沖大家歉意的笑了一下“我要去一趟二樓,待會兒回來。各位請自便。”
說完走向不遠處的樓梯。
蘇容的表情很不好看,事實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類看到剛才的那一幕,臉色都不可能好看。而她難受的原因當然不止是一個無辜之人的喪命,更是因為她少了一個可以成為搭檔的對象
沒錯,早在剛才蘇容出言提醒對方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男生很可能是和她一樣的人。
雖然現在她還沒完全搞清楚所謂“一樣的人”到底是什么評判標準。但從男生的表現上來看,他顯然也是第一次來這里,而且什么都不知道,和她的處境非常相像。這才讓蘇容剛才不禁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