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清楚自己已經問到了非常關鍵的線索,她喃喃自語“這就是自戀小姐的鏡子沒有照出圖像的原因嗎因為它判斷不出這個人還算不算人。”
自戀小姐的鏡子是能控制人類的,但因為判斷不出哥哥到底是不是人,所以連哥哥的圖像都照不出來。
“一個渾身上下只有大腦是原裝的生物,還是人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容直勾勾的盯著哥哥的眼睛,視線銳利而冰冷,仿佛能看穿對方的內心。
哥哥呼吸一滯,有一種不能呼吸的感覺。但他知道那只是他的錯覺,機械做的呼吸道,又怎么會有停滯的情況出現呢
他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狼狽的避開蘇容的眼睛“我也不知道。”
“哦看來你還是在乎這一點的嘛。”蘇容勾起嘴角,眼里卻不帶幾分笑意,“為什么要害我,這和讓你重新變成人類有什么關系嗎”
怎么能每個問題都問在最關鍵的那個點上哥哥幾乎想質問蘇容是不是偷看劇本了這些問題回答了哪個,他都需要接受非常大的懲罰,甚至連唯一原裝的大腦都可能不復存在。
大腦對他發出了后悔的情緒指令,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因為一時貪念簽下那份合同。
“是,咱們有血緣關系,我可以把自己的大腦替換到你身上,這樣我就又是一個人了。”在合同規則的強制束縛下,他臉色灰白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蘇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嘴角向下,有些不爽了起來,拍了拍手,皮笑肉不笑“哇哦,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創意。但是爸爸媽媽明明也都是你的親人,為什么你非要替換成我呢我想,應該是因為我身上被替換的零件非常少吧”
“是。”哥哥沉默片刻,點點頭。
“我被替換了什么”蘇容問。
這次哥哥終于不再糾結,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我不知道。”
他第一次感覺回答“不知道”竟然是一件這么快樂的事情。
蘇容心里已經了然“所以其實我們每被巡邏隊抓走一次,就會被替換一個零件,對吧”
之所以會這樣推斷,是因為哥哥展現出來的諸多線索。已知他身上只剩下一個大腦是原裝,其他都被機械替換了,所以無法判定是否為人。
而從他房間里的機械肢體來看,爸爸媽媽他們身上也一定有被機械替換的地方,大概只是因為沒有哥哥這么極端,所以還能被判定為人類。
看得出哥哥不希望自己被機械化。
他們脖子后面的數字代表著被巡邏隊抓走懲罰的次數,懲罰一定是他們不希望的事情,也就是身體零件被替換。
故此蘇容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你脖子后面的次數是多少”
“10次。”
那也就是說,10次的時候就會變成哥哥這樣。按照哥哥之前說的,她是被改變最小的,那大概率就是1次。
可是問題來了,首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變成機械化,其次就算他們這些調查員真的被改裝過,只要沒有到10次,就不會有大問題吧
除非這個規則怪談最開始的設定就是只要被改裝就無法離開。但是這樣根本不合理,裝假肢這件事情對調查員而言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有調查員本身裝了假肢,那進來豈不是天然比其他調查員多一個次數
這個狀態下的蘇容是不會被任何感性情緒影響的,所以她在察覺到不對之后,很敏銳的看向哥哥。哥哥的回答真的靠譜嗎她獲取這些線索是不是太容易了
誠然在合同紙的束縛下,他沒法撒謊騙人。但是就算不撒謊,也有很多方法誤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