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陡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回憶起剛才那真實得仿佛自己親身經歷的噩夢,他尚且心有余悸。
因為他夢見自己沒能提前發現身體的隱患,直到病發暈倒被送進醫院才查出病癥,那個時候已經晚了,治愈率很低,甚至都變得不適合動手術,只能暫時保守治療。
為了能夠繼續打網球,他不顧手術成功率不超過30的風險堅持要做手術,手術雖然成功了,他卻在手術醒來之后得知立海大輸掉了關東十六連霸。
接下來他為了奪下全國冠軍挽回立海大關東失利的局面,不顧身體剛剛動完手術,立刻開始復健,還不到一個月就上場比賽,拖著病體,實力還未恢復的他忍著病痛跟對手比賽,卻輸了。
立海大不僅丟掉了全國三連霸,還丟掉了關東十六連霸。
就連拼盡一切的幸村精市自己,也因此折騰壞了自己的身體,病情再度復發,最終不得不放棄網球
這個夢太過真實又太過可怕。
讓幸村精市感到夢中的自己內心那極度深沉的絕望。
不過在醒來之后,幸村精市又覺得那只是一個噩夢,不可能是真實的,因為夢境里很多事情的發展都跟現實對不上。
他沒有像夢境中那樣拖到十月份才暈倒被發現病情,真田沒有像夢境中那樣因為國小六年級時輸給手冢國光而對手冢充滿執念,手冢國光沒有像夢境中那樣拖著手臂傷勢堅持留在青春學園網球部
所以那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雖然幸村精市感覺這場噩夢帶給他的感覺未免過于真實了,讓他覺得好像是親身經歷了一遍一般,但從夢里醒來之后,他也不會一直沉湎其中不可自拔。
幸村精市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月光,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因為這場噩夢而導致的心緒不寧還是無法平復下來,他緩緩的坐起身來。
只是此時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手掌整個的都麻麻的,他低頭看著自己那不受控制微微顫抖的右手,心中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這就是噩夢之中他病發時的感覺。
夢里他病發時更嚴重,整個身體都感覺麻痹不受控制,有時候走路都可能平地摔。
夢醒之后的現實里情況雖然要好一些,但在病發時他卻總是忍不住回想起夢里的場景,他會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像夢里那樣
幸村精市用尚且正常的左手死死的按住右手,修剪得圓潤的指甲深深嵌入右手的皮肉之中,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疼痛感,就好像他掐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樣。
在他心頭的恐懼越來越深的時候,好在此時他右手的感覺又緩緩的恢復了,手上感知到的疼痛感漸漸的驅散了他心頭的恐懼。
幸村精市呆呆的在病床上坐了許久,直到透過窗戶灑落進病房里的月光都被緩緩移動的云朵遮了一半,他才回過神來,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已經睡不著了。
于是幸村精市就意識進入里。
他呆呆的站在空曠的球場上,什么都沒有做。
而這時,原玖的身影自動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關心的看著他,問道:“精市,你還好嗎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訴哥哥,我希望可以幫到你。”
此時幸村精市根本就沒去想為什么自己沒有主動選擇原玖的陪練,原玖卻可以自動出現,他微微眨眼,眼淚霎時間落了下來,撲到原玖的懷里:“原玖哥哥,我的右手麻痹情況變嚴重了,我以后會不會再也沒辦法打網球了”
他的右手是慣用手,如果會變得時不時出現麻痹癥狀,他根本沒辦法打網球了。
他就算再怎么努力堅強起來,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會恐慌會害怕,會因為不確定的未來而心生擔憂。
在朋友和長輩的面前,幸村精市總是表現出一副堅強又樂觀的樣子,因為他不希望那些人為自己擔心,也不想看見別人強忍著擔憂的心情勉強的安慰他的模樣。
可是在這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里,在他尊敬又信服的原玖哥哥面前,他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心防,將自己內心的情緒向原玖展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