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食除了宓八月兩人,其他人都吃得魂不守舍。
宓八月吃完放下筷子,對杜遠大說“這位老丈。”
杜遠大連忙說“鄙人姓杜。”
宓八月說“杜老爺,我有一事想與你商量。”
杜遠大說“姑娘客氣了,只管說就是,只要是我杜遠大能做到的必不推辭。”
宓八月微笑,“我急著趕路不方便在這逗留,那輛寶車實在喜歡,想向杜老爺買下。”
杜遠大聽到前面還在著急該用什么理由把人留下,哪想后面的話對他而言猶如天籟,不可置信道“你要買下這輛車”
他指著寶車。
宓八月點頭,“價錢好商量,只是我現在身上沒帶。”
她伸手扯下余虎腰上的令牌,在后者不敢怒也不敢言的無奈神色下,放在吃食小幾上,“下回你拿這令牌去司夜府收取。”
杜遠大思緒還沒理清,商人逐利的本性已經先把桌上令牌收起,再三和宓八月確認,“你真要買這輛車”
宓八月點頭。
杜遠大神色變換,身旁李氏拉了下他衣袖,朝他輕輕搖頭。
杜遠大瞪了對方一眼,轉頭對宓八月大笑道“這寶車能得姑娘喜歡是它走運,姑娘只管拿去。”
宓八月道了一聲謝,拉上宓飛雪走前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緊咬牙關。
宓八月收回目光,重上馬車前,余虎追上來低聲說“閣下為他們去災,有些人卻未必會有感恩之心。”
宓八月只說“吃飽就上路。”
她踏上馬車。
余虎趁車門還沒關上往里瞥去一眼。
又換了一身小童裝扮的木偶人正在泡茶添香,臉上是小心翼翼的討巧笑臉。
四人騎馬護送寶車在視線中遠去,沒一會就消失在視野盡頭。
商隊所有人盡松了一口氣,神色輕松得就像卸去了懸于頭頂的斬頭刀。
“今夜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人群中傳出低語。
杜遠大喝罵“所有人的嘴皮子都縫緊一點,跟了我這么久,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清楚吧。”
眾人稱是。
夜里快到入睡時分。
一直心神不寧的杜遠大忽的驚坐而起,“不好”
李氏受驚道“怎么了”
杜遠大爬起來穿上剛脫下不久的外衣,罵道“快起來趕路,被個小姑娘糊弄住了。若讓司夜府那群走狗先到北原城告了狀,我們可就洗不清了”
白色的駿馬奔騰,步伐輕盈有力,背拉一輛華麗雕車也行如急軍。
四周余虎等人策馬急追,座下神駿奮力跟隨。
“媽呀,這也太快了。”班鹿一說話被灌了一大口迎面的疾風。
劉招財的馬背上,劉進寶被顛得直翻白眼。
余虎看向寶車的眼神異光連連,“雖是一輛兇車,使得好了,也是一輛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車內。
宓八月翻看善惡書又多出的一頁。
夜來聽雪馬車
怪談
傳聞入夜時分在外行走會偶遇一輛寶車,車內會傳出女子或男子的聲音請迷途疲憊的你上車,邀你共賞夜深落雪聲。此車尤愛文人墨客,嫌惡庸夫俗子,上車后被送往目的地下車的必是有才之士,若一去無回的必是奸猾小人
聽雪生聽雪是一匹美麗的神駿。
雪落無痕聽雪馬蹄落地輕盈有力,如雪落地面,不久就會失去痕跡
日行千里聽雪能在一日之內穿梭兩地
夜來死夜來是一位文藝的木偶。
來往何處夜來說話算話,上車客人說明要去往的目的地,未到目的地時無法下車
小聲說話夜來討厭所有粗俗,尤其厭惡噪音。一旦客人聲量過大,會在入夜時遭到吞食致死觸發
宓八月看完,在夜來那一列下面補充一行。
能變化吞食人物的外觀,疑似能吸收擁有他們相關技能,例如煮茶、點香
宓八月在疑似兩字上畫了個圈,看了小童打扮的木偶人一眼。
日后可以研究研究把這個疑似去掉。
木偶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