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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府從未像今日這樣全體動員的忙碌過,也從未像今日這樣身心滿足。
往日對他們避之不及的百姓們對他們服從感激,一向眼高于頂的權豪世家也對他們客氣尊敬。
本來府衙和司夜府兩邊都設有接待百姓的據點,結果司夜府這邊門庭若市,府衙那邊零星幾個。
恰好司夜府弟子來府衙傳話,裴延得知宓八月的安排,直呼大義,然后親自帶人來司夜府求見。
從下屬口中得知司夜府的熱鬧,遠比不上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馬車隔著司夜府還有一段路就因為人群太多而過不去了,衙役本想呵退堵路的人,被開窗看著外面情形的裴延阻止。
裴延下車落地,讓車夫將馬車拉去別處放置別擋住路,然后領著人往前走。
“別插隊,喂有人插隊了”
前面正排隊的漢子感覺被人撞了下,有身影從身邊經過,還沒看清人就大喊。
“誰誰插隊”
前后左右的人同仇敵愾的轉頭看來。
當看到是裴延后,雙方都鬧了個大紅臉。
裴延從未有過這種尷尬的境遇,百姓們更想不到自己有怒瞪府尹的一天。
場面一度冷場。
裴延剛想表現大度,把這事快些度過。
一個清亮的童音穿插進來,“誰誰敢插隊,不按規矩的人都去一邊罰站”
杜行止跑出來,稚嫩的臉上一派正色。
當看到裴延的臉,他愣了下,先是張望四周才不確定的向裴延道“裴伯伯,是你插隊”
被一個小輩如此詢問,眼前境地又不好擺官威,裴延尷尬道“誤會,我來時不知道這在排隊,只是有公務和司夜府商議。”
為了盡早把這事翻篇,裴延隨即又問杜行止,“你又在這做什么”
杜行止抬起胳膊。
裴延就看到他胳膊袖子上縫著一條黑緞帶,段帶上用紅色的字寫著夜游執法使。
裴延驚異,
“你怎么成了夜游使”
“還不算呢。”杜行止自豪道“宓大人說現在只能算是臨時工。”
裴延“”
頭次看到有人做臨時工還如此自豪。
“裴伯伯你是要找宓大人嗎我帶你去啊。”杜行止又熱情說。
裴延答應著,帶人跟他一起走。
一路走到司夜府門口,都是乖乖排隊的百姓。
直到司夜府大門,幾張案幾擺放,一看就是讀書人坐那書寫登記著什么。
這些人袖子上也有類似杜行止的袖章,不過顏色是白底黑字,寫的是書記使。
“胡夫子”裴延盯著其中一位年紀頗大的老人驚訝道。
老人抬起頭,正是府學初學課堂的任教夫子。
“府尹大人。”胡夫子矜持的和裴延點頭問好。
裴延道“夫子怎么在此”
胡夫子道“近日府學停課,司夜府又恰好缺讀書人,我來幫忙。”
“夫子大義。”裴延行禮。
旁邊杜行止扯了扯他的袖角。
裴延便和胡夫子告別,跟著杜行止走進司夜府內。
裴延又看見其他和杜行止一樣的權貴少爺們跑進跑出,那一張張運動后汗津津的小臉,充滿活力的樣子,哪像往日多走一步路都嫌腳疼的精貴公子。
“啊是柳長源,裴伯伯快走”杜行止暗叫,拉扯裴延就想躲。
“杜行止”結果還是被柳長源看個正著,攔在他們面前,“你不在外面管秩序,跑這來做什么”
裴延覺得柳長源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寶貝。
杜行止說“我帶裴伯伯去找宓大人談公事,你別擋在這里,小心耽誤了宓大人的事。”
“我就知道。”柳長源怒道“說好里面的事歸我管的,你就是想偷偷搶工”
杜行止大聲反駁,“裴伯伯是我先看見就是我的,怎么就是我搶工了,你別擋路,要不然我告訴宓大人你故意阻礙我們。”
“你”柳長源氣得要跳腳。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樣子,裴延錯愕的打圓場,“這不是什么大事,誰送都一樣,你們指個方面,我自己去也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