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外門唯一的總務閣肯定比每個住宿小院的宿管處更擁擠人多才對。然而這幾日是新生入門的報名日,新生不會想到來總務閣領任務,老生們則忙著引領新生的任務。
因此總務閣寬敞的大廳里也就身穿藍白院服的老生三兩只,宓八月到來時都不需要排隊,就有空余出來的柜臺以及招待弟子。
她一身私服的出現在盡是身著院服的老生中尤其顯眼,廳內的老生弟子都向她投來打量目光。
宓八月仿佛感覺不到這些落在身上視線,對柜臺一樣身穿院服的青年禮貌喊了聲,“師兄。”
青年視線將她全身看了個遍,后笑著問道“師妹來此所為何事”
宓八月“我來領院服和日用品。”
青年頓了下,說“你們在各自宿管處登記后,會有人給師妹派送。”
宓八月說“我已經登記過了,只是在屋內等候了一陣不見送來,便想來問問自己不能領取嗎。”
“呵”旁邊傳來意味不明的低笑。
宓八月沒去看,只是望著面前柜臺的青年。
青年卻向她投以同情的目光,那眼神已經不像是在打量一個活人。
“能倒是能,不過得費心力去找。”青年說。
未盡之語似乎在說你不值得我去花費這個心力。
宓八月沒有和他爭論,“那麻煩給我三張紙和一支筆可否”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青年沒理由拒絕。他從案前抽出三張紙和一支筆給宓八月,“師妹要這個做什么”
“也許是寫遺書”旁邊又傳來好事者的話語。
宓八月則在打量手里的筆,并不是毛筆,反而更像現代的鋼筆。
她就明白了當初為什么常德海和左泗的筆記都是細小筆畫字體,他們身在靈州果然用的不是凡俗大陸的毛筆。
這也恰好方便了宓八月,她用這種類似鋼筆的文具可比用毛筆熟練多了。
垂眸洋洋灑灑就在紙上寫完想要的內容,抬頭對青年問“師兄怎么稱呼”
從她剛起筆就在偷看的青年“”
我是傻了才會在你寫我投訴信的時候告訴你名字。
見青年不說話,宓八月望了一眼這個柜臺的編號,就寫到紙上。
做完這些,宓八月將筆還給青年,向他道謝后就準備離開。
“等等,師妹且慢。”青年喊道。
宓八月微笑,“師兄請說。”
青年“剛剛與你開玩笑,你的用品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為師妹拿來。”
宓八月“那麻煩師兄了。”
青年說“師妹稍等。”
話音落下,他就轉身去內間。
沒一會青年就取了個包裹,不過遞給宓八月之前,他客氣說“師妹能否把那張紙還給我”
宓八月就和他一手交投訴信,一手交新生配給。
拿到東西的宓八月把包裹收進如意囊里。
見到這一幕的青年,對宓八月說話愈發客氣,“之前是我眼拙,師妹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