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壺也是個有趣的東西,經她實驗這茶壺一天一共自動產生三次水,每次正好一壺,不過水是普通味道的冷水。
她給燕艷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燕艷道謝后喝完放下茶杯就說“郝慍的好友們都死了。”
宓八月沒開口,只用眼神表示自己在聽著。
“早上從膳食堂離去,我跟著郝慍去找他的好友,結果他好友所居住的屋子都換了旁的新生,無論怎么尋人打聽都找不到幾人,便知那幾人肯定是沒了。”
“之后郝慍失控痛哭,我借機向他詢問昨晚的事,他也如實告訴我,昨晚他跟一起來求學的好友們喝酒暢談到深夜,酒醉回來的路上應該是碰到教習夫子詢問他為何在外游蕩,郝慍不敢稱自己是徹夜喝酒便稱和好友一起學習,然后問教習夫子回簪花小苑的路,才得以找回住所。”
當時她聽到郝慍這樣說時都覺得神奇,也明白了自己遭遇教習夫子時,對方那句好似陰陽怪氣的你們簪花小苑的都喜歡在外學習是因何緣由,原來是在自己之前已經有了個郝慍同樣用了這個理由逃過一劫。
“之后在他酒勁最上頭時遭遇來找他要回父親贈物的師兄,他并沒有看清師兄的模樣,只憑一股意氣把東西還給師兄就跑回屋內的洗浴室吐酒了,吐完之后直接在洗浴室里不省人事。”
“等到清晨醒來,他說身上衣裳已經不能再看,對自己昨晚的遭遇更不知道其中兇險,發現屋內送來的包裹便順勢洗漱后換上干凈院服。”
“要不是在膳食堂的發現,他大概到今晚都不會醒悟。不過他還真是人如其名的好運。”
把郝慍的事情說完,燕艷發現宓八月的神色平常,心中便確定了郝慍自述提及的昨晚宓姑娘一直開著窗,將一切看在眼中。
她沒有問宓八月昨晚具體都看到什么又做了什么,只是試探道“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嗎”
宓八月聞言抬頭看她一眼,燕艷就什么都明白了,遺憾道“那明早我們一起去致知院。”
致知院就是新生上學的地方。
宓八月沒有拒絕。
她放下茶杯。
燕艷哪看不出這是逐客的意思,她到時很想繼續待一會,又不想惹宓八月不滿。
便不舍的站起來,走前又對宓八月問“你學規都背熟了嗎”
宓八月說“差不多。”
燕艷眼睛先是一亮,又心有戚戚,苦惱道“我昨晚背了一夜,明明早就該滾瓜爛熟,卻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白天又在記憶倒退,每每仔細回想都會聽到令人心煩的噪音,好似蜂鳴一樣。”
她想向宓八月尋求辦法,宓八月能有什么辦法,她完全沒有燕艷說的那種感覺。
不過看在燕艷給出這番她所不知道的信息,宓八月給她一個忠告“實在記不住,就盡全力做個實誠的好孩子。”
不貪心,不好奇,不吵鬧,不失禮,早睡早起一切好習慣做起來。
演戲也好,扮乖也罷。
這是宓八月從新生學規上總結出來一個結論。
這樣的學子在渡厄書院或許得不到什么好處,但是在不知道學規的情況下絕對比旁人命長。
燕艷一點就通,她又對宓八月道謝就匆忙走了。
下午,宓八月在宿管處邊蹲點邊吸納靈氣,排隊的新生一批換一批,偶爾會發生一些爭執吵鬧,大體上還算和平。
不是沒有新生注意到宓八月,覺得她一直待在宿管處的行為怪異,有人向她提出詢問過,宓八月禮貌回答“在等人。”
等這么久還在等著,不知道是這姑娘傻得實誠,還是該說被等到那位不守時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