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艷問便服弟子,“今日第一天上學,你怎么連院服也不穿。”
弟子又嘆氣,旁邊男子發笑,“他啊,還不是他自己作的,晚上賴在我屋里發懶不肯回去,隔天回去一看,窗子被砸了,里面的東西也沒了,去宿管處詢問,那婦人說自己不看好東西被偷了怪不得旁人,連接引師兄也說要新住宿和院服得用學分換。”
燕艷臉色變了一瞬,“新生物資還能被偷。”
她又想起那日師兄趕她回去的話。
兩人只當她變臉是為這個奇葩事件,便服弟子吐槽,“誰說不是呢,堂堂書修大派,門中竟然還有小偷”
他好友說“你已經抱怨多少回了,師兄不也說了,日后有學分就能換新院服和住所,這段時間你就先與我一起住。”
新生物資這個話題就此結束,燕艷看便服弟子的眼神卻不一樣了。
路上又遇到一些看起來就是新生的弟子,其中身穿便服的人不多卻也有幾個,看來遭遇被偷物資的新生不在少數。
人一多,人的談話聲也就多了。
宓八月從中聽到有人提起,“學規紙今早無故自燃,我因放在床頭,直接被嚇醒。”
“原來大家都這樣,我今早起身找不到學規紙,還以為是自己弄丟了。”
宓八月早先就把學規融入善惡書里,要不是聽這些人提起也不知道學規會在今日消失。
她看向燕艷和郝慍,從兩人神色可以確定他們的學規紙也沒了。
致知院到了。
風雅大氣的建筑,院門寬敞,足以讓眾人隨意進入。
“怎么連個人都沒有,我們又該去哪一間學堂上學”
空無一人的院門,令眾人莫名。
一人先跨過門檻走進去,然后喊道“有人,有人在。”
聽到聲音的眾人都往里面走。
宓八月這邊燕艷和郝慍都沒動,他們分明以宓八月為先。
宓八月往前走,他們才跟上。
跨過門檻就才看到院門角落睡著個老人,老人懷里抱著個掃帚,看起來似是個掃地仆。
“老人家,老人家。”
在男弟子的推動叫喚下,老人睜開眼。
“嗯來人了”老人迷迷瞪瞪。
男弟子說“我們乃書院新生,來此上早學,不知道上學的課堂在哪里”
“這個自然是你們自己找,我一個守門的哪里會知道。”老人半點不客氣道。
說著無視新生弟子們不滿的目光,以掃帚當拐杖杵著地面站起身,“哎,又來活了。”他說來活了,目光掃視眾人一圈。
這眼神莫名的叫人不舒服。
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這舒服的緣由。
噗噗噗
一點預兆都沒有,像氣泡破碎又像什么噴灑的聲音接連響起,并且就來自人群個別人的身邊。
那是活生生的人突然被擠壓炸裂,只剩下一攤血水落地的聲音。
“”
現場一瞬陷入寂靜。
有人迷茫,有人呆滯,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時間都失去了言語。
唯獨老人拿著掃帚驅趕他們,“讓開,讓開,別影響我掃地。”
“啊”剛發出刺耳尖的人,伴隨噗的一聲也化作一攤血水。
老人嫌棄的看了眼,不滿自己多出來的工作量。
其他人都緊閉嘴唇,紛紛退讓。
也有人雙腿癱軟,直接跪倒在地上,望著身邊的血水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