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力量來自信徒的增幅,卻無法直接將人變成自己的信徒。
給人下種的事,人修的宓八月能做,夜游神卻不行。
陰神狀態下的宓八月剛試著生出這個想法就遭到了反噬,就和規則上不允許她對善良的詭怪出手一樣。
不過在神的表皮下,身而為人才她的本質。生活在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社會上的人,太擅長鉆規則的空子。
“你想成為我的信徒”
神性的嗓音直擊心靈。
反倒是耳朵聽見的真實聲音變得次要。
跪伏在地上的左泗面朝地面,那塊地板被他眼淚滴濕了一小塊,可左泗依舊沒有閉眼,此刻他緊盯著地面卻不是真的在看地面的眼神里充滿狂熱。
“是,不。”左泗的聲音發抖,因為他喉嚨止不住的顫動。這并沒有影響到他野心的激生,正是疊浪而來的瘋狂讓他變成這樣,“小人不僅想成為神主的信徒,還想成為神主的神眷”
宓八月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公然在神靈的面前聲稱要成為祂的神眷,等同于直面和神靈說我要你的眷顧。
不愧是瘋起來給自己洗腦這種事都能說干就干的家伙。
宓八月的沉默讓左泗感到極大的不安和落差感。
他不敢抬頭,只憑余光去捕捉神靈的袍角。
若是沒有生出窺神的念頭之前,還能看見模糊的一角。當意識一生,再次出現昨日窺視點靈犀木雕刻司夜令時的暈眩感。這次比昨日更嚴重,好像靈魂被卷入漩渦,不斷下墜再下墜
當左泗發現自己無法從這種狀態下脫離,靈海越來越虛弱時才真正恐懼起來,他靈魂里發出怒喊哀嚎求救都無濟于事,根本傳達不到現實中。
直到被一個聲音挽救。
“靈毒不侵,詭物不噬,靈凡兩界來去自如,打破天賦界限,這就是你想要的神眷。”
當神音響起,風停云止,漩渦不在。
左泗重見天日。
他后背衣服被冷汗浸濕,臉下方的地面已經整片深色。
“也不是不可。”
什么
左泗恍然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耳朵可能會聽錯,直擊心靈的神音又怎么可能會領會錯。
他心臟猛烈跳動兩下。
“信仰我就可以得到。”
問題是他該怎么產生信仰
他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甚至是神女、神子面前自欺欺人,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神。
宓八月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只是來這借他做個實驗。
恰好撞見左泗的瘋狂打算,不但不影響她的原計劃,還衍生了新的設想。
接下來宓八月走近左泗,后者感受到那偉大存在的接近,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栗。
連左泗自己都搞不清楚身體的反應源于興奮還是恐懼,或者說兩者皆有,只是無法確定到底哪一種占上風。
下一秒,他就不需要考慮這些了。
因為他身體無聲無息中已經被冰封,喪失了所有知覺。
宓八月看了左泗的影子一眼,然后一腳踏進去。
魘狗
魘狗
有一天,一念之間就能讓你灰飛煙滅的神靈突降你的陋室怎么辦
魘狗不知道,魘狗就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