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風系魔法去探查一番診室外的情況,卻發現自己無法調動元素,這里就像是禁魔領域一樣。他又試著放出護盾,透明的半圓回應他的意念出現,將千夏往護盾上打了一拳,確認自己的護盾沒有被削弱后稍微松了口氣。是了,護盾是世界的加護而不是盾類魔法,除非將千夏死亡,否則護盾是不會被禁的。
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確認自己正在一間診室內,根據之前咒靈所說的話,他猜測這里大概是過去的間原醫院。建筑內的硬裝和他們之前探索時
看到的一樣,包括窗戶的位置和那把綠色坐墊的椅子,以及墻上貼滿的照片。
這些照片的下方空白處寫著對應的人名、病名與入院時間,其中有一個留著和夏油杰同款劉海,名為佐川宗七郎的少年引起了將千夏的注意。據咒靈所說,宗七郎是阿葵的弟弟,而他所患的病癥是抑郁癥,入院時間為1974年春4月。而阿葵的照片則在右下角,所患病癥為人格障礙,入院時間為1975年秋11月,姐弟先后入院難免不令人產生懷疑,根據間原次郎的記錄,姐姐阿葵是被遺棄的,而且在他的“鳴謝名單”中,只有宗七郎有姓氏,而阿葵沒有。
兩種可能,阿葵入院是騙了間原次郎的,或者阿葵和宗七郎并非親生姐弟只是單純地在醫院生活時以姐弟相稱罷了,畢竟間原次郎的記錄上有寫過阿葵在醫院里對年紀比她小的孩子很有耐心,也會照顧人。
就在將千夏對著照片墻沉思時,診室的門被敲響了,一名護士站在門口看著他的位置,她的衣服是淺粉色,和將千夏身上的不同,“小椿你還在這里背病人的名單啊,快來前廳幫忙,院長和院長夫人帶回了好多牡蠣,今天晚餐我們有口福了。”
屋子里沒有其他人,將千夏看了一眼門口護士身上標著護士長的名牌后點頭認下了小椿這個名字,就是不知道這位護士能不能接受一個一米八高的小椿了。“我馬上過去。”
那名護士又催了一聲便自己先走了。
“牡蠣今天是阿葵入院的日子嗎”那照片上的入院日期
將千夏立即看向了照片墻,卻發現阿葵的照片不見了,原本掛著照片的位置變成了一片空白,他伸手摸上那處墻面,除了墻面涂料的粗糙手感外再無發現。事情過于詭異,即使將千夏的思維再活躍,這一刻也不可避免地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來。
“小椿我說過要你來幫忙吧壞孩子,為什么在這里偷懶”伴著剛才那位護士長的聲音,一個像是巨蜥一樣的怪物將頭伸入了診室的門內,朝將千夏嘶吼著,它的留在門外的體型過大,鉆不進來,只能擺著頭來回撞擊著門框。隨著它的動作,門框上不斷落下墻灰,門邊的鏡子也因為晃動而覆上了一層白灰。
真是令人驚喜的回馬槍,他才停留了幾秒而已,護士長就這么生氣了。
將千夏神情平淡著看著這只巨蜥,“我在整理衣物,去幫忙總要把袖子卷起來吧”他說著慢條斯理地將長袖卷到手肘處,露出肌肉線條緊實優美的小臂,他一邊扣著袖口一邊說道“你如果一直堵著門,我可沒辦法出去,要是院長因此生氣我可是會告狀的。”
巨蜥因為他的話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將千夏會這么平靜,還理直氣壯地表示他會去找自己的上司告狀。它猶豫地后退了一步,被它撞松的門框禁不起這樣的來回折騰,終于脫離了墻面,綠色的門框卡在巨蜥的大腦袋上,無法閉合的門板搭在它一側的臉旁,顯得異常滑稽。
將千夏平安解除了一次危機,當他邁出失去了整個房門的診室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平靜地說道“護士長,你比病人們更有破壞力,讓我不得不思考起你是不是也患上了精神病。”
他的話說完,巨蜥猛地變回了人型,可能是它太急切了,以至于臉上還殘留著一小塊的深褐色鱗片。門框沒有了大型物體的支撐,倒在了它的身后。
護士長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她轉過身去邁過了倒在走廊上的門檻,腳步慌亂地朝前走去,“沒有,我怎么可能患上精神病呢,你想太多了小椿”
將千夏沒有回她的話,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他卷起袖子的動作除了展示給護士長看以外,還有準備攻擊的意思,如果巨蜥不退,他就將它捶扁再離開診室也是一樣的。看到護士長后退他才確認了一條信息,護士長害怕被院長
責罰,尤其是當她聽到自己懷疑她患上了精神病時,反應極為劇烈。
護士長在害怕院長,或者說是恐懼。她應該是知道院長用病人做了些什么的,她或許是單純的旁觀者,也可能是院長的幫兇之一。在醫院里,護士是和病人接觸最多的人,身為護士長的她又怎么可能沒有發覺這么多病人的異常“失蹤”
將千夏手揣在圍裙的口袋中,意外地從里面摸到了一只硬物,拿出來一看時才發現這是寫著“米山椿”字樣的名牌,雖然有些疑惑名牌為什么沒有佩戴在衣服上,但他出于謹慎并沒有戴上它,而是放回了口袋中。
走廊并不長,很快護士長和將千夏就抵達了前廳。
前廳門口的花型瓷磚上擺著十來個大木盆,里面裝的都是新鮮的牡蠣,有幾名雜工正端起木盆往另一側走廊搬運,大概是送去廚房處理,而另一旁則站著兩三個面容模糊的護士,手里拿著棉布拖把等著雜工搬運完。這十來個木盆不可能是院長夫婦兩人運回來的,應該只是間原次郎的記錄中沒有提這些雜工,或許是因為雜工在間原次郎的眼中是不重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