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他覺得自己可太能了,妄想著無條件地保護弱者,卻沒有停下來仔細思考自己幫助弱者的理由、他們又是為什么需要被幫助,又是否值得被幫助。
將千夏有一句對他的影響很深,“當你覺得自己付出的努力無法得到回報,發現和你同樣目標的人倒在前進的路上時,你會怎么辦”。
他沒有不求回報,但要求卻低得可憐,他只想聽到一句禮貌的“謝謝”,又或許這句“謝謝”有沒有出現都沒關系,因為他們接到的大多任務都是協會直接派發,作為學生的他們很少能接觸到委托者。大多時候都是任務來了才出門,完成任務回來就是繼續訓練或者休息。他們的幫助是不會得到工資以外的回饋的。
他想或許已經摸到了南墻,只是因為將千夏的阻攔,他沒有等待一頭撞上去,撞出血了才遲鈍地去想自己是不是錯了。
夏油杰的神情松下了一些,他放出兩只三級咒靈撲向公羊怪物和它纏斗起來。
“千夏。”
“嗯”
“謝謝你,我決定了,我不會救這種人渣。”
他突如其來的決定讓將千夏頓了一下,片刻后才問道:“除了人渣呢還有你對人渣的定義有具體的想法了嗎”
夏油杰理直氣壯,“還沒有,所以千夏,能暫時當我的評審嗎”
“評審”
他看著只踏進房間一步的將千夏說道:“救或者不救,當我無法判斷的時候就來問你。”
“暫時是多久呢”將千夏想起了在入學前夏油杰和他的對話,那時夏油杰問他的是會不會在他撞上南墻時拉他一把,結果還沒等到他出手的時機,對方就自己避開了南墻。如今他再次來問自己能不能替他在舉棋不定時落下判斷,卻是和當初不同的心境了。
“我不知道,或許很快,或許很久。”
夏油杰轉頭看向被咒靈全面壓制的公羊怪物,它們沒有術式,所以攻擊的方式很粗魯,就像過去他所見每一次一樣。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以往是他看著咒靈攻擊他人,而現在是他指揮著咒靈去攻擊“他人”。
很微妙的感覺。
將千夏敏銳地察覺到了夏油杰和自己之間保持的距離,他往里走了兩步,伸手拉起夏油杰的手,“如果我同意了,說不定會把你當成一把好用的刀,去達成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