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護照問題,如果他們真出國,協會肯定會出來強行制止,到時候就真的必須回學校了。
而提議去沖繩,將千夏也是有目的的。他現在還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破壞“星漿體”的“同化”,協會讓他來參加護送任務確實是最佳,想在將千夏手里殺死他要保護的人,連大災厄都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但他們不知道將千夏在謀劃著把現在的高層一個個都拉下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將千夏在阻止天元術式初始化這件事上,是比q和盤星教更具威脅的存在。
黑井美里雖然震驚,但是她并沒有阻止將千夏的這份縱容,天內理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的覺悟沒有天內理子本人高,“同化”在她眼中和“死亡”是沒有區別的,什么與天元大人同在,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才14歲的少女,因為被選為“星漿體”就要被斬斷生命,這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沖繩也好!我們去沖繩吧!”天內理子眼中閃爍著期待的亮光,她忍不住抓住了將千夏的制服衣襟,“我保證不會亂跑,拜托了。”
她將這短暫的同化前期看做了最后的自由時間,不管她是否對那套理論虔誠,她都是無可避免地對旅游這件事充滿了向往。
作為“星漿體”,她的自由永遠是在他人的許可范圍內,“窗”的眼線遍布各地,只要她出門就必定會有念叨著她是個麻煩的咒術師跟著。
即便是這樣,她也在小學時期頻繁地更換住址與學校,她極力地勸說自己聽話一點,再聽話一點,久而久之她除了去上學外很少離開住所。也因此,和同學聊天時也經常出現跟不上話題,最后只能做討論圈里的聽眾情況。
人際關系越淡,她就越珍惜這些脆弱的關系。以至于僅剩的自由時間,她全部用到和朋友的交往上。
想去的地方無法去,想玩的運動也因為有受傷風險被叫停。
時至今日,將千夏是第一個問她想要去哪里玩的人,不是知曉意圖后帶著斥責意味的“你還想去哪?”,也不是隨便定的一個地方的“我們去那。”,而是在詢問她的意見的“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如果說天內理子在今天出門時,因為將千夏抓住她想打五條悟的手太用力而對他好感度成負數,那現在她對將千夏的好感就是直接升到了正高值。
甚至高到開始反省自己早上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失禮了。
“好,悟去買機票,我們現在就去沖繩。”
五條悟黑著臉,但還是很聽話地拿出了手機,“一小時后就有一趟,坐這趟我們還正好能在沖繩吃個午飯。”⌒
將千夏又轉頭去看夏油杰,方便帶著這么多人一起移動的也就他手里的咒靈了。
夏油杰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他垂手凝聚出一個咒靈玉,這次放出來的是許久沒用的鰩魚。虹龍雖然能調節體型,但是飛行速度過快他擔心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受不了。
最主要的還是他不太想看到天內理子抓將千夏一副的一幕出現,所以還是用脊背寬廣的鰩魚好了。
……
以上就是他們會突然跑到海邊來的原因了。
將千夏看著五條悟和夏油杰一副要用排球把對方的臉砸扁的氣勢,明明來的時候兩個人興致都不高,結果在看到大海的時候突然興奮起來。
現在連他都搞不懂,為什么他們兩個還能立即找到賣泳裝和沙灘裝的店。
將千夏的視線從五條悟的黑色防曬帽衫,看到夏油杰的花襯衫,再到天內理子的泳衣草帽,又到黑井美里頗為保守的長袖泳衣,最后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和五條悟同款的白色防曬帽衫。
他沉默地晃了晃夾在腳趾間的人字拖,細沙隨著晃動從鞋底抖落。
算了,他們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