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怔愣了一下,立即回神:“可是我沒有什么印象見過你呢,這樣的搭訕臺詞是否有點老套了?”
將千夏沒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石川的外貌,最后視線定格在他的額頭上,那處有黑色的劉海遮掩,但他還是找到了一絲不自然的地方,“你的額頭上是什么?把劉海掀起來。”
石川一動不動,“第一次見面就讓陌生人掀起劉海,你這種話還真是沒禮貌。”
“我沒有征求你同意的意思。”將千夏越發覺得此人可疑,他對石川確實是有種熟悉感,不僅是這張臉,更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像極了不死族的腐朽感。
……腐朽感?
將千夏立即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指出了這份感覺的來源,“川崎。”
石川沒有任何反應,他疑惑地皺起眉頭,“什么川崎?你認錯人了吧。”
石川的臉和川崎確實沒有相似之處,前者比后者從外貌上來說要年輕得多。但將千夏也沒有草率推翻自己的第一感覺,即使他面前這個人真的不是川崎,他也不會忘記這討厭的腐朽氣息。
他是元素系,元素來源于充滿活力的自然,亡靈系的那套理論在他看來是靜止的、腐敗的。因此除了談著談著就可能談崩的學術交流外,他一直不和亡靈系的人打交道。
“即便如此,你出現在這里就足夠作為我出手的理由了。”將千夏朝石川的身體隔空一點,冰霜從石川的腳下凝聚,順著他的腿部攀爬而上。
真切的冷意,如同在冬日沒有任何防護踏入積雪之中,如果時間太長,那么這具身體的雙腿很有可能廢掉。
“你這身衣服是咒術高專的吧?現在的學生一點規矩都不懂嗎?盤星教與協會,術師與宗教法人,兩邊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打到本部來,能承擔得起這份責任嗎?”
石川即使再冰霜覆蓋到腰腹了也不見惱怒,只是他面色難免陰沉了些,仿佛真的是作為一個盤星教的高層般,在不滿咒術協會的學生如此侮辱自己,同時還不肯放下高位者的架子強裝著鎮定。
將千夏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校服,也認可了石川說的話,他穿著校服來打盤星教確實過于明顯了點。即使已經決定計劃提前,也沒必要這么快
他擡手抓住左側的衣領拉開,肩頭往內一收脫離肩袖的包裹,再一抽手便脫去了一半,另一側的衣袖只需要一收臂就很順利地脫了下來。他的里衣還是那件有雙金線點綴的高領無袖上衣,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白皙的皮膚在廊道的燈光下泛著冷意,他輕輕將風衣制式的校服朝內一疊只露出里襯而不見任何一顆代表咒高紐扣。
隨后他將外套搭在左手小臂上神態輕松地問道,“這樣就行了吧?”
石川: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在提醒你注意儀容儀表。
看懂了他的表情,將千夏也沒繼續就這個問題糾纏,他打了個響指。
在石川警惕的目光下,一道迎面風吹起了他的劉海,露出了掩藏在那之下的縫合線。在劉海揚起來的那一刻,石川就知道了情況不對,也不怪他沒有防備,像風這種無形無色的東西是在難以提防。
“縫合線,位置、線寬、線距都一致。我的感覺沒有錯,你就是川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