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沒有回答他,羂索也不在意他的不配合,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咒靈本不存在,因為人心中的負面,它們誕生了。若是這么說,那人便是母親,術師消滅咒靈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這種天經地義真的是人類該做的嗎?咒靈為什么攻擊身為母親的人類?是弒母本能,還是狩獵本能?又或者它們是有智慧意識的,特級咒靈能道人言,形態也能向人類靠近,這又是為何?”
羂索似乎越說越興奮,他張開雙手問道:“如果說存在即是合理,那么咒靈的存在也是合理。還是說,咒靈是因人而存在,它們并未獨立的個體,而是人的一部分,如果二者合二為一世間便不存在人與咒靈的爭斗不是嗎?”
“你看上去并不需要回答,”將千夏邁出一步,伸手攔住不耐煩到要給這位演講人一發術式的五條悟,“那么我來提問,人與咒靈合二為一的契機是什么,已經被人體排出的能量又該返回人體?你要如何分辨咒靈是從何人的負面能量中誕生?人與咒靈融合又會出現何種排異反應?”
或許是他的提問方式過于嚴謹,又切中了重點,羂索有了種找到實驗伙伴的錯覺。
“將千夏,沒
想到你作為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卻對這方面有如此高的理解。”他難以遏制地揚起了嘴角,“你知道咒胎嗎?”
將千夏略一回憶,想起了自己之前被夜蛾正道帶著去忌庫中找稱手咒具時看到的東西,“……忌庫中保存的特級咒物?”
“看來你知道,那是很不穩定的一種合成方式,人與咒靈結合生下來的東西缺點太多,唯一一個成功的也不夠完美,簡直是一堆令人遺憾的殘次品。真正能拿出來用的大概只有三個吧。”羂索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容,“可惜實驗的次數太少,母體也只有一個,還逃不過人類的局限性,不然有更多機會的話說不定那條路真的能走通。只怪母體出現得太早,如果在有克隆技術的今天說不定真的能成功呢。”
光是他輕賤人命的語氣配上那過于真實的遺憾,將千夏立即就意識到了他恐怕是在講述自己的實驗過程。咒胎九相圖將千夏有帶著好奇心去了解過,只是這種帶著大家族丑聞的特級咒物,忌庫內的檔案沒有記錄詳細情況,總督部一級咒術師的查閱權限中也沒有資料可供查閱。
能知道這件事詳情的,除了加茂家里的長老,恐怕就只有當時的實驗參與者了。
羂索形容的人與咒靈結合,對將千夏來說就像是有人告訴他,希羅艾大陸的人類能和大災厄結合一樣。
不僅匪夷所思,還特別惡心。
大災厄與咒靈同為人類負面能量下的產物,前者是一個整體會積蓄力量,直到人類文明發展到一定階段才會出現。后者是實時誕生新的個體,時刻伴隨著人類活動。二者既有不同也有相同之處,如果說它們都是人類自身創造的“考驗”,這種說法既陰間又有一定的合理性。
將千夏甩了甩手,手背處的魔紋若隱若現,“別做夢了克隆產物都很脆弱,你照樣走不通這條路。結合不過是你走了條偏路,并非真正的融合。那位被你稱為母體的人類不過是倒了霉,被你這種渣滓遇見。人是人,咒靈是咒靈,將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融合,只會造成物種崩壞。”
“我倒是有和你不同的意見,”羂索高舉起左手,“道路是人踩踏出來的,沒有前例不代表沒有后人創造。即使沒有走到終點,途中的經驗也足以獲得不錯的收獲。”
例如定制一個專門的容器。
“是嗎?但我看你已經沒有踏上終點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