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星宮內,將千夏坐在天元創造出的和風會議室內,他的手指撥弄著面前的粗陶茶杯,魔眼一直觀察著這間會議室內的能量流動方式。
天元的結界里很有意思,在達到根基的大樹前,有無數個“空性結界”能攔住入侵者,這些結界像是一個個房間,擅長結界術的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設定其中的構造。
將千夏和天元此時就是處于其中一個房間,這里被天元設定為了方便談話的商務場所。將千夏并不介意和天元坐下談話,他可以了解到咒術界深層的更多消息,而高層也只知道有人進入了天元的特殊結界中,結合高專內部的騷亂,他們馬上就會派出兩波援助。
一波是走外場,也就是去解決高專這一表面上的混亂,另一波則是更為隱蔽地從其他地方,通過薨星宮中那一排的隧道出口趕來。
前者多是高層以下的普通咒術師,例如御三家的那些人。而后者則有可能是高層的咒術師親自帶隊,他們不敢賭天元能不能保護好自己,因為“同化”的失敗,天元已經處于一種飄忽不定的狀態,就連她現在這幅異于常人的模樣都是靠結界拘束住的形體。
如果薨星宮內的特殊結界崩潰,天元很可能再也無法回到人型狀態。
這是只有高層才知道的秘密,對外則是宣稱天元大人本次的“同化”也已完成,避免咒術師內部陷入恐慌狀態。畢竟人人都知道,天元如果咒術初始化失敗就會進入進化狀態,屆時她很有可能會從人類的守護者變成難以攻破的敵人。
此時的高層們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將千夏聽完天元的敘述,語氣淡淡地問道:“所以你其實還有一個備選的‘星漿體’,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良心作祟,或者說不想再掙扎了,所以才沒有占據對方的身體。”
天元:“你的語氣可以再好一點,雖然我并不介意,但等協會的那些人來了之后你還是這樣的語氣的話,就和宣戰沒兩樣了。”
“我以為在我進入薨星宮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宣戰了。天元,你知道羂索這個人嗎?”
“……你是從哪里聽說這個名字的。”
“不是聽說,我拷問過他,從那個可笑的東西嘴里套出了不少消息,”將千夏看向長得像個大拇指成精的天元,“他是千年前的結界師,而且與你相識。我也挺好奇的,千年前的結界師難道盛產你們這種能跨越時間的短生種嗎?”
在這一刻,天元奇異地感受到了羂索被拷問時的復雜心理,“據我所知,這千年來只有我和羂索兩人將生命延長到了人類不該觸及的歲月。你知道羂索的消息?”
她抓住了拷問這一詞,這意味這將千夏曾經控制過羂索的人身自由。
“他混跡在盤星教中,用的身體還是協會高層的親戚,在協會中是輔助監督的身份。盤星教關于‘星漿體’懸賞的事就是他推動的,天內理子的位置泄露出去、協會得知q和盤星教的意圖,都是他刻意傳遞的。”
聽到天內理子的名字,天元那四只眼睛明顯地耷拉了下來,“……我很遺憾,但他確實像條滑手的泥鰍,我曾經也下令拘捕他,但是他的術式太過特殊,只要隨便往人群中一藏我們就無法控制他了。”
將千夏直擊關鍵,“因為咒術師在追捕他的過程中放了水。”
“什么?”
“他活了千年,你知道他在協會中收買或者勸服了多少人嗎?不管是高層還是底層,每一代都有他的從屬,在這種管理層被蛀爛了的情況下,你永遠也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