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毘人:……你能不能講點套路?
禪院扇終于忍不下了,他站起身問道,“你說想和普通人同進?為什么?因為你是普通人出身就想護著那個世界嗎?如果不是普通人無法控制咒力,誕生出了那么多咒靈,我們咒術師拼死祓除咒靈保護著這個世界,為此付出了多少犧牲?他們連要他們性命的咒靈都看不見,更別提理解我們!”
將千夏依然平穩地回答,“你的論點已經有了答案和初步的解決方案,我的觀點是,這個世界的災厄不該只由咒術師來背負。說好聽些這是咒術師為世界擋住了黑暗,實現著自我的價值升華。說難聽了,只有自我認同的犧牲不會被尊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普通人與咒術師永遠無法做到互相理解,兩方都會越走越遠。
沒有普通人社會支撐,咒術界會崩潰,沒有咒術界支撐,普通人社會也會遭受巨大打擊。讓普通人和咒術師一起來對世界負責,普通人支付他們該出的代價,懂得尊重咒術師的幫助,同時兩方成為戰友共同御敵不好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是普通人社會依賴著咒術界才——”
將千夏問道:“二者相輔相成,禪院家的,你們身上的衣服、住的宅邸、吃的食物,是純靠咒術師生產出來的嗎?”
禪院扇無言,哪有咒術師會去做這些事,即使是輔助型的也沒聽過有誰的術式是用來種地的。
“反之,如果咒術師不去祓除咒靈,或者普通人溢出的負面能量不再誕生咒靈,那么這個世界需要咒術師嗎?”
這個問題不論怎么答都不能盡善盡美,所以將千夏選擇的是將這個問題直接跳過,或者說將它從必答題變成選答題。
見禪院扇不再言語,禪院直毘人也沒有出面多話,將千夏收回了目光。
“向普通人公開咒術師與咒靈的存在,在我看來是一個必須要做的是,不是今天,也會是未來的某一天被動公開。具體的行動方針我會在明天在協會的總督部開一個正式的會議,我們共同商議咒術界的未來。這次會議的內容關系到每一個人,希望在座所有人都按時到場。如果缺席,相信我,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你的位置了。”
將千夏用法杖再次敲擊了一下地面,他的身邊出現一個和禪院扇的臉一模一樣的土偶,接著他又打了個響指,土偶棕黑的外貌立即蒙上了一層色彩,它邁出步子,朝著禪院扇走去。
一步、兩步,隨著它與禪院扇的距離越來越近,它的樣貌也越來越接近真人,連禪院扇破損的衣服都還原了出來。最終停在禪院扇面前時已經和對方相差無幾,它的眼珠轉了轉,朝自己的原型擡起手說道:“我是,禪院扇。”
禪院扇瞪大了眼,腳下連退幾步,瞠目結舌地看著動作像是想與他握手的土偶。
經典的恐怖谷理論,當一個非人的物體與人越來越像時,人們便會對其極度反感與恐懼。
將千夏見威懾的效果已經達到,便打了個響指,解體了土偶,“如果我想,可以將協會打造成一個全自動的機構,全聽我一人的命令,但是我不喜歡,那樣的咒術界未免太無聊了些,就像一灘毫無生機的死水。”說到這他露出了鼓勵的微笑,“所以在座的各位,要加油工作哦。”
“……”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為了保證你們的工作積極性,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好了。天元如今已經超脫了人類的定義,她的結界術維持不了多久了,如果不努力和普通人好好相處的話,未來就是咒術師獨自和咒靈打攻防戰了哦。如果不清楚這點的危害,可以去向天元求證,她會告訴你們其中的利害關系。”
這種事,你早說啊!
“對了,也不用想偷襲、跟蹤、監視我或者我的同伴們,只要被我發現一個,所有關聯者不論是否參與全都會消失,知道了嗎?我相信保守派的各位高層會好好監督咒術師們,對吧?”
保守派高層:“……對,我是說當然,我們會做好自己的工作,讓咒術界長長久久地發展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