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看到萩原研二后像是被提醒到什么一樣,他不著痕跡地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呼吸,緩解大起大落的心情。
諸伏景光穩住腳步,慢慢地走近萩原研二,心動變緩、加重。他盯著恍若無事發生的萩原研二,深深地望進那雙紫眸的眼眸之中。
在記憶中,萩原研二的眼睛清澈明亮,含著笑意,像是陽光下的湖泊,風中的紫羅蘭花海。而現在在他面前的芝華士的眼神晦暗不明,薄薄一層笑意虛浮地攏在上層,像霧一樣遮擋住其下寶石一樣美麗但堅硬的本質。
萩原研二是芝華士,芝華士卻不是萩原研二。
就如同他現在不是諸伏景光,而是蘇格蘭。
諸伏景光的眸色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目光深邃地望著越來越近的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突然出現在任務現場真的是個巧合嗎
巧合地出現在組織的任務現場,巧合地拆掉了炸1彈
在組織成員口中說出顯得格外兒戲的一見鐘情
這是不是芝華士對他的一種試探呢
諸伏景光走到萩原研二身前,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他。
小諸伏現在也這么有壓迫感了。
萩原研二完全放任了諸伏景光的動作,他站在原地沒動,看著諸伏景光靠近他,用目光審視他。那雙藍色的貓眼中沒有了溫和和友好,滿是逼人的冷意。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說不定會被嚇得不能動也說不定。
萩原研二思緒翻飛,努力摒棄諸伏景光的眼神給他帶來的感情影響。小諸伏懷疑他、戒備他都是很正常的事,不如說對方不這么做他才會擔心和疑惑。
萩原研二臉上神情未變,唇邊依舊帶著游刃有余的笑意,對諸伏景光的目光逼迫無動于衷。
對于能跟琴酒談笑風生的萩原研二來說,諸伏景光的壓迫力還差一點點。
小諸伏甚至還沒有掏槍呢。
諸伏景光的臉色很冷,完全符合一個因為任務中途出現了問題而惱怒的組織成員的人設。
他緊緊盯著萩原研二的眼睛,冷聲道“對一個警察一見鐘情,這種玩笑可不好笑啊,芝華士”
看吧。萩原研二想。
如果是琴酒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朝著他舉起槍,穩穩地用槍口對準他,用那種不給個合理的理由我現在就殺了你的語氣地逼問芝華士,你在說什么鬼話
這樣一對比,小諸伏的質問頂多算是普通的疑問。
“你都說是玩笑了。”萩原研二滿臉無辜,反戈一擊地問,“這么激動做什么,蘇格蘭”
“激動”諸伏景光心中一沉,鎮定地反擊,“任何組織成員聽到你的話有這種反應都不奇怪。”
他向前傾身,繼續拉近他與萩原研二之間的距離,“在這種時候開不合時宜的玩笑,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芝華士。”
“是嗎”萩原研二神情愜意地向后一靠,背脊貼上了堅實的墻面,唇邊含著戲謔的笑意。
整個人斜倚在墻面上,原本比諸伏景光稍微高一些的萩原研二反而要用微微仰視的視角看著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