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樹胡同,那地方,人進去就是被玩死的命。
徐卓君“還有唐孟揚,給他點警告,他愛玩男人是不是,給本大人把他閹了”
探子正要下去,忽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對了大人,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報,有人去了禮部,查了三年前科舉時,生員失蹤一案。”
徐卓君勃然站起“什么誰這么膽大包天”
探子回“是陳將軍。”
“陳將軍哪個陳將軍巡防營的他查什么想辦法讓他閉嘴。”
探子搖頭“是定北侯手底下的,鎮守關內的陳大將軍。”
徐卓君“”
徐卓君“你說誰”
探子“定北侯。”
徐卓君手指猛地攥起來,簡直匪夷“這和定北侯有什么關系他查這個做什么,科舉案子,和他有什么關系啊”一個將軍查案無事,徐家能只手遮天,暗中除掉就是,可是蕭復就
那確實不好惹。
從內廷他那貴妃姐姐嘴里傳來的消息,說當年天子剛登基不久,不知做了什么蠢事惹怒了蕭復,蕭復居然一個巴掌就扇過去了,當場天子的臉就高腫起來。
蕭復還慢條斯理地說“舅舅扇外甥,天經地義。宇文鐸,你要是還想坐你的龍椅,少來我面前試探。”
蕭復。
他真不太惹得起。
那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瘋子。
徐卓君劇烈頭疼了起來“怎么一個二個,都跟我過不去呢,定北侯要查科舉案,林子葵要告御狀”
林子葵坐在唐府的馬車上,表情顯得很平靜,手指卻無端攥得緊緊的,不安蘊藏在暗流之下。
唐孟揚也坐在旁邊,問他“賢弟,眼睛怎么了,還能睜開么”
“有點疼,我不能睜開了。”他突然有些害怕,待會兒去見肖大人,自己這副德行,對方會不會對自己很不滿意
所以林子葵強迫自己,用力睜開了眼睛。
眼白里有幾條清晰的血絲,眼角漫著淺紅色的淚水。
一只眼,似乎能看見點東西,另一只眼,一睜開就劇痛無比,他不得不再次閉上,用手背揉了揉。
兩條清晰的血淚緩緩流了下來。
他什么也不說,只是攥著手,似乎很脆弱,又極其的堅韌。
唐孟揚看著他這副模樣,無端就覺得,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張了張嘴“賢弟”
林子葵扭開頭去,一只眼接觸到簾外的光亮,太過刺目了,他再次閉上眼,盡量平和地問“唐兄,還有多久到”
“快了,馬上轉個彎就到了。”
林子葵下了車,得知肖大人已經去上朝了,唐孟揚也去了,肖府家丁將他引進去,林子葵走路有些踉蹌了,生怕出了丑,問那家丁“我昨日熬夜看了書,現在有些看不清,我能不能扶著你走”
“哎,公子,您慢些。”家丁伸手將他扶著了,“夫人說,讓
你先在廳堂坐一會兒,她馬上就來。”
“好。”林子葵瞇著眼,看見桌上應該是茶壺和茶杯,他伸手去摸,摸了好幾次才摸到。
林子葵沉默地喝茶,廳堂里沒有人,或許是有的,他看不見,也或許是在笑話他,他也只能挺直了背,等了約兩炷香,這兩炷香太過漫長了,半生都過去了般。
終于,一位身材高大的婦人走了進來,林子葵看不清,是根據腳步聲,和人數陰影來判斷的。
這必定是肖夫人了。
林子葵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完整的大禮“晚生林子葵,拜見伯母。”
這大禮,是拜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