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陵城8
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林子葵是真的無怨無悔。
肖姑娘或許很好,自己娶不到她,自己沒有給肖大人做女婿的福分,可林子葵遇見了更好的蕭照凌。
自己在行止觀遇見的人,是叫蕭照凌。
動心的人,也是蕭照凌。
送桃花酒的人,叫蕭照凌。
林子葵攬著對方寬闊的后背,近在咫尺的距離,從喉嚨快出來的心跳聲,讓林子葵對他近乎有種相依為命的愛意,就這一瞬,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門,洶涌而至。
蕭復想親他,也那么做了,不需要用力就能挨著,他很輕地啄了幾下,林子葵壓根也沒地方躲,只能這樣接受,接受得面紅耳赤,聽見他耳語般的聲音說“那林郎你的婚約呢”
“那婚書在肖夫人那里,她早都撕了。”林子葵被他簡單親吻那兩下弄得頭暈目眩,誠然他看不見,卻感覺眼前在冒煙花,砰砰砰地閃爍著。
林子葵說“我那個不重要,我也不喜歡肖家小姐。”
蕭照凌兩眼彎彎一笑“你喜歡我,是不是”
“是”對他來說,直白的有些難以啟齒了,林子葵想了半天怎么說,然后文縐縐道“知我意,感卿憐,此情須問天。”
“你這小書呆子啊。”蕭復沒再親他,因為已經感覺他身上燒起來了,蕭復可不想第一次在這種地方,把匕首掏出來嚇到他了。所以蕭復只是鼻尖抵著他的鼻頭輕輕磨蹭“你說一句喜歡這么難么,沒事吟什么詩”
“因為我是讀書人那句話的意思是,我知道照凌姑娘你對我的情意,你也知道我對你的,上蒼可以作證。”
林子葵記得他不愛聽人吟詩作對,然而這時被他撩撥到渾身都難受,忘了,甚至有一把火在小腹燒,他中過春藥,但顯然和那次的感受完全不同。
林子葵也記得他身上的傷勢“照凌姑娘,我們是不是該出去了,我眼睛看不見,你腿現在有傷,需要找地方找郎中療傷,這是哪里,我完全不知道,”他語氣變得有些憂心忡忡,“我擔心徐黨的人會追殺到行止觀來。”
“不會的,行止觀那是什么地方清修之地,沒人敢膽大妄為擅闖將你擄走的。而你也搞忘了,我會武,我身邊還有護衛,能將你和你家書童保護好的。”他口中承諾著,又反問林子葵,“你和徐黨的人,是什么過節”
林子葵那股憤懣不甘,是被壓在心底的,蕭復一提,又陡然有些翻涌起來。
蕭復忽然感覺到了,連忙搖頭“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別想這件事。”
“橫豎我也要離開金陵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沒什么不能說的。總不會殺到鳳臺縣來吧”林子葵感覺很熱,蕭復說話的熱氣都吹拂在自己的臉龐上,他稍稍側了頭,就將下巴貼在蕭復的脖子上了。
林子葵有點不好意思,但反正兩人現在也這樣了
罷了,林子葵勉強厚臉皮起來,嘴里說起那樁舊事“三年前,我進京趕考,在應天府書院學習,和唐兄同住。”
蕭復聽得很認真“嗯。”
心里罵,唐孟揚這個死斷袖。
“書院一視同仁,只要不是高官顯爵,王侯將相,都那樣住,好幾個人住一起,沒有例外的,也有更多學子一間門房的,我當時是考中了解元,是鄴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