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復點頭,又提出一個假設“假設文生最初就是女子裝扮呢云天章不知他是男子,只見他美,便動了心,文生擔心他不喜,不敢說出真相。換做你,能原諒文生么”
“這”林子葵遲疑,換位思考,半晌,點了頭,“既非故意欺瞞,那便無錯,情之所鐘,何罪之有”
這是一顆定心丸,蕭復實在怕林子葵回頭憎惡自己,興許也不會,只怕他不肯同自己再來往了。
“我的林郎心善,我便知道你會這樣想。這是本好書。”待十五一過,他那皇帝外甥一死,蕭復就要從單子里把這些書劃掉。
他將書本闔上,起來擦了擦身上的水,問林子葵討要衣裳。
林子葵挨個給他,拿到匕首時,忍不住說“這匕首嵌滿寶石,若是貼身存放,會不舒服的。不若我去找能工巧匠,打一把小巧輕便的給你”
蕭復看一眼“無礙,我匕首多著呢。”
林子葵又道“我覺得,是不是放靴子里剛好”
“嗯,那便聽你的,放靴子里。”
換完衣服,蕭復帶他回行止觀,林子葵在書童的陪伴下溫書,蕭復自個兒靠在軟榻上,津津有味地看完那剩下的艷琴。
書不長,分幾個故事,蕭復看書慢,反復地鉆研了在林子葵看來不堪入目的部分,看得有些上火,眼睛禁不住去瞄林子葵認真念書的模樣。
他有書童伴讀,書童說一個字,林子葵就順當地接出一整句來。
那身紅色狼裘,很襯他。
待下午快酉時了,
林子葵方才溫好書進來,蕭復睡了一覺起來還在孜孜不倦地二刷,這讀書勁頭,薛相看了都要說一聲孺子可教。
看見林子葵了,蕭復招手喊他“林郎來,我給你念書。”
林子葵本來要進去,聞言站在門邊有些抗拒“又是那個么”
蕭復說“換了個新的。”
林子葵“這回是什么”一出口他就后悔,料想照凌姑娘看得也不是什么正經書,哪有女子愛看這些的啊,他立刻道,“算了,我不問了。”
蕭復坐起身來“你不與我一起看,我好無聊啊。你陪我看一會兒,”蕭復已然拉他坐下了,“我念,你聽便是,你不喜歡,就捂著耳朵。”
這書庸俗,可照凌喜歡,林子葵再怎么也不能捂耳朵。只得耐著性子聽了下去,聽得多了,倒也沒什么,但每次講到床上細節處,林子葵就會出聲打住“別別念了。跳過去。”
蕭復捧著書歪頭“你不好意思了”
林子葵誠實地點頭,確實是聽得不好意思,亦覺得太過粗俗了些“這些內容,會讓人心生雜念的。道觀是清修之地,讓人聽了去不好的。”
“是不太好。”蕭復索性湊上去,挨著他的耳畔道“那我小聲些念,這樣夠不夠小聲了”
是小聲了。
林子葵心道,除了自己大概也沒人聽得見,蕭照凌說話的熱氣拂上來,讓他耳朵癢得受不了,聽故事也只能聽進去那么零星的幾個字。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娘子要給自己念這些靡靡之音。這下好了,他什么都知道了,雜念也有了,心也靜不下來了,林子葵又忍不住地想這男子行房,怎么讓作者寫得像是天下極樂之事,當真有那么好嗎。
算了,反正斷袖的事也跟自己沒關系。
幸好照凌不是男子,否則定讓這書給帶壞。
林子葵一臉的惆悵。
照凌哎,怎么還不念完呢,怎么就這么大的興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