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上,赫然畫著倆不著寸縷,壓著腿在比試的男子,一旁還配著對話文字。
多看一眼,都讓林子葵的眼睛大受傷害
他趕緊將書關上放在最下面壓著,看向趴著不動的蕭復,嘀咕“怎么偏生喜歡看這個”
“照凌”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林子葵瞥向他的喉嚨,蕭照凌是有喉結的,按理說,女子是沒有的,或者說,沒有這么大的。
蕭照凌的臉干干凈凈,幾乎沒有什么胡須。
林子葵緩緩伸手,做出一個堪稱冒犯的動作。
他伸手進去,摸了下蕭復領子下面的喉結。
蕭復只是困了,又沒有真的睡著,感覺到了,喉結不自在地上下攢動,好似在克制什么危險的想法。
林子葵立馬就收回手了,覺得自己的想法不正常,然而又不是完全不正常,好像也說得通。
他還要細想,蕭復就睜開眼了“林郎趁我睡著,摸我了”
“不、不是”林子葵別開臉否認,“我給你系領扣子。”
蕭復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干嘛,這傻子終于有一點懷疑了,他沒戳穿,亦沒有承認,站起身抻了個懶腰,身材高大頎長,林子葵仰頭望著蕭復桃花似的臉,那念頭又打消了。
照凌甚美。
濃眉深眼,高鼻梁,桃花眸,英氣勃勃不失柔美。
這么傾國傾城的面容,他有點缺陷,喉結大一點,聲音粗一點,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蕭照凌離開,林子葵喚他等等,從床上把湯婆子拿了下來,提著道“我床上都燒滾了,這幾個湯婆子,你拿去,船上涼。”
蕭復心頭一暖,回過頭道“林郎,我并不畏寒,你拿去用吧,一個烤腳,一個暖手,一個暖肚子,全身都暖和。”
林子葵注視他,半晌點點頭“好。”
門打開了,秦淮夜風吹拂進來,掛在船檐的花燈流轉著碎光,蕭復一伸手,長臂就輕易將它摘了下來“我不要湯婆子,我就要這花燈掛在房間里,陪我睡覺,”他側頭去,眼兒彎彎,“你送的花燈,我甚是喜歡。”
“你喜歡便好。”林子葵站在門口,手把著門框,“我送你回房么”
“三步路,不必了,林郎回吧。”
“嗯”林子葵不肯回,看著他離開。
房間里掛著花燈,蕭復側躺著,目不轉睛地望著,心情很好地翹著嘴角。
林子葵躺在暖融融的被窩里,不可控制地去想。
倘若照凌,他真是個男子怎么辦。
他想自己這讀書人,當真是讀太多書,想象力著實有些豐富,不可能的事,還要去想。
那怎么辦,蕭照凌
林子葵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間,兩片嘴唇抿了起來。
翌日,蕭復要進宮一趟,將金樽留在了林子葵身旁“船上比侯府安全,金樽,你要一步不離地跟著林公子,保護好他的安危。”
蕭復仰起頭。
正月十六,天氣甚好。
蕭太后雖然才四十二,卻有宇文鐸這么大的君王兒子。宇文鐸算是個孝順的,基本太后的話,他都會聽,比方說蕭復的事。
“你舅舅他那個性子,怎么可能對你的江山感興趣,他是個斷袖啊,這么些年也不娶妻,無子無后的,根本不是你的威脅。況且他也在關內苦了這么些年,母后一給他寫信,他就回來了,還替你找神醫治病”
宇文鐸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