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復想坐龍椅,他要奪取皇位這江山,已改朝換代,要姓蕭了
豈知蕭復對這皇位沒有半點興趣。
“皇上駕崩,本侯作為皇上的舅舅,心中哀痛不已,”蕭復哭不出來,頭也不回地問,“梁公公,陛下可曾立過遺詔四位皇子,立誰做儲君”
“不不曾,只前些天,寫過密旨。老奴這就去拿密旨”
這密旨很簡單,就是痛批了徐黨惡行,徐黨的枝枝蔓蔓,全部革職處理,后代不予為官。
吏部尚書是個膽大的“陛下沒有立儲,這天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否則必將天下大亂啊。”
“陛下駕崩,立儲一事,自當由太后定奪
。”
皇帝剛死,一群有事業心的老臣,只關心立儲的事。
“二皇子是慧貴妃所出”慧貴妃已經被打入冷宮,褫奪了封號,喊慧貴妃,未免不妥。禮部尚書便改了口道“徐氏,罪臣之女,二皇子自然不能做儲君。”
“自古以來,都是立嫡長子為儲君,微臣覺得,大皇子最為合適。三皇子四皇子尚且年幼,恐怕還要太后垂簾聽政。”
“大皇子,也才堪堪九歲啊”
“夠了,夠了,”蕭太后徹底聽不下去了,抬起頭時臉色都是灰白的,眼神無光道,“皇帝適才剛剛駕崩,這些瑣事,押后再議眾卿家聽旨,哀家封定北侯蕭復為攝政王,代哀家柄國執政管理朝綱”
蕭復掀起緋袍,跪了下去“臣蕭復,領旨。”
朝臣對視一眼,紛紛跪下,異口同聲道“臣等,謹遵太后懿旨。”
黃指揮使抬起了頭,盯緊著跪在血泊里的蕭復。
他跪得背脊挺直,下頜堅毅,衣裳紅得刺目。
皇帝駕崩,瑣事頗多,龐大人身為禮部尚書,最是頭大,不時地偷瞥一眼蕭復,知道他性格記仇還小氣,不知道現在讓兒子過來磕頭道歉,還來得及嗎
而且在新的君王登基之前,皇帝駕崩的消息必須要封鎖,免得傳到外面,引得邊關禍亂。
蕭復還沒洗臉,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站在了龍椅前頭,居高臨下地道“今日之事,誰敢往外傳,明日本王就讓他掉腦袋。”
朝臣們都知道其中利害攸關,事關黎明百姓,天下蒼生,誰都曉得,定不能讓消息傳出了金陵
“立儲一事,本王與太后商議定奪。龐尚書。”蕭復喊禮部尚書。
“微臣在”
蕭復看過去“陛下甍了,京城貢院也關了吧,將春闈推遲。”
“這”按理說,是該如此,可這緊要關頭,蕭復怎么想到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的龐尚書很快應道,“臣這就去辦”
宮里出了這樣大的事,內廷夜不寐,蕭復就不是個能管朝綱的,瑣事太多,搞得他心煩。
先讓人帶著他的口令,去活捉趙王,還要安排朝臣各司其職,將外邦使團看押,一只蚊子都不能飛出去,最后,四個小皇子被梁公公帶到他面前來。
蕭復眼尖,瞥見了眼前蒙著一塊白布的唐孟揚。
什么檔次啊,和他家林郎用一個顏色的蒙眼布
“攝政王,這位是唐公公。”
梁公公注意到他的目光,低聲道“唐公公原先是內閣大學士,是個人才呢。可惜被徐黨所害,就沒了眼睛,還被割了器官,皇上、先皇大發慈悲,將他留在宮中。”
唐孟揚
蕭復盯著他冷笑。
唐孟揚不知所措,因為瞎了,耳朵也變得不好使,隱約也知道情況,知道面前這個,是攝政王,和皇帝無二區別。
不過他一向擅長拍馬屁,當即跪下喊“奴才唐孟揚參見皇父皇父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復是皇帝的親舅舅,如今是攝政王,手里有太上皇的虎符,稱一聲皇父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