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洪“可萬一趙王他回藩地起兵。”
蕭復聲音冷“起兵造反本王就先把他兒子殺了祭天。”
此時,趙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皇宮固若金湯,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趙王安插在宮里的奸細,昨晚就被揪出來處死了。蕭復是寧肯錯殺,也不錯放一個,皇宮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到現在趙王什么消息也沒有,眼看城門封鎖,黑云壓城,趙王憂心忡忡,估摸出了幾種情況。
一,徐徽得手,文泰帝駕崩。
二,事情敗露,徐徽招供。
三,徐徽反水,這是一出空城計,故意誘自己入城來個關門打狗。
如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又擔心兒子被定北侯抓了嚴刑拷打,吃了苦頭。
夜幕深了,但還要許多事要蕭復去處理。
自己在宮外那會兒,蕭太后傷心欲絕,下懿旨要徐氏給文泰帝陪葬賜她三尺白綾。將徐氏之子宇文煊關進冷宮,罰他禁閉三年,不得外出
這懿旨已經下了,蕭復問了一嘴“二殿下呢”
梁公公偷瞄了眼蕭復的臉色,說“許是已經搬到冷宮了。”
“徐氏呢死了”
“應當是吧。”
蕭復思慮道“梁洪,你去看一眼,若徐氏還沒死,暗中將她送到寧古塔去,找人看著她。”
梁公公一驚。
寧古塔向來是流放犯人的地方,攝政王竟然要留徐氏性命
梁公公在皇帝身邊待了多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還一路高升到了御前大總管,梁公公一向最懂察言觀色,但他只看不說,揣摩著攝政王這意思,難不成,是有立二殿下為帝的意思
果不其然,蕭復又問了“二殿下在冷宮,可有人伺候”
“只有一個冷宮的灑掃太監伺候,要不奴才給二殿下派遣兩個宮女嬤嬤去伺候著”
“不必,”蕭復沒抬頭,“這苦讓他受著吧。”
到了后半夜,蕭復還沒睡,坐在案前看沒處理的奏章,看得煩了,這皇帝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御前站著的小太監已經在偷偷點著腦袋,打哈欠了。
寅時四更過,蕭復就出宮了,讓梁洪“明日下午申時,本王再回宮。你把大殿下和三殿下,四殿下,都帶到騎射場去,本王要考他們武功。”
馬車將他送回秦淮河,蕭復一上船,聽見動靜的金樽就醒了,穿著中衣推開門,抬首望向清晰的月光“侯爺這個點怎么回來了。”
“你說呢,”蕭復解開披裘,江水的涼意拂了上來,“今晚林公子跟你下棋到了幾時”
“您不讓我下,我亥時三刻就不跟他下了,不到子時的。后來林公子就在被窩里挑燈看書了。”
“沒讓書童給他念么,在被窩里看”蕭復稀奇了,“他看的什么,又是詩經”
“不是,是話本子。”
“話本子”蕭復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
,“什么話本子,有字的,有圖的”
“就是”金樽說不明白,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這方面他又不懂,道,“林公子看完就把書放回去了,我看見了,就是先前武哥抓來那個先生畫的,兩個人,這樣這樣的。”
他兩只手賣力比劃著,蕭復抬手按下去“好了,別比劃了,我知道是什么了。”
這個林子葵。
檐廊下掛著的花燈輕輕搖曳著,晃蕩出江波的影子,蕭復搖搖頭,笑了笑,又問了句“他看了多久”
金樽如實說“在被窩里看了半刻鐘不到,后來放回去,又翻開看了幾眼。還說說有辱斯文,然后就把自己埋被窩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