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復命元慶將林子葵送出宮去“送回別苑,將薛老接來見他,你和金樽都看著林子葵,不要讓他自己去碩王府了,也別讓他出門。”
蕭復知道林子葵是個心懷蒼生、有大義的讀書人,如今他都走到殿試這一步了,黃榜一旦張貼,便再無他的退路。
高官厚祿就在眼前觸手可及,林子葵曾對自己憧憬地說,他要改革政法,要完善科舉制,要鏟奸除惡,為這天下不公鳴不平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朝廷給他的官袍的。
蕭復相信他不會。
送走林子葵,蕭復就去看小皇帝點二甲,這一甲他根據自己的意思定了“皇父請看。”
蕭復對這些不感興趣,視線只在林子葵的名字上多停留了幾眼,便收回目光“陛下點完三甲,便派人速速張貼黃榜,昭告天下吧。”
小皇帝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表情和周身氣場不對“皇父,您有什么事,想跟兒臣說的么”
蕭復掃了他一眼,搖頭“陛下做好這一件事便好。”說完他起身就走,心里仍然煩悶,就讓梁公公來“梁洪,把宇文胄給本王抓來”
為安撫趙王,他那兒子宇文胄作為人質,在宮里過得不錯。
宇文胄雖然想走,但寫給父親的信里也都說了,說攝政王并未虧待自己,反而對他很好,偶爾還讓他跟著陳統領練騎射。
宇文胄想要貌美的宮女,梁公公依據攝政王的意思,也都滿足了他。
他自認在這皇宮里,除了不能做皇帝以外,旁的倒是逍遙自在,有美酒佳肴,美人相伴。想來是父親趙王的重兵威懾,讓攝政王不敢輕易動自己。
宇文胄時常做夢“爹什么時候將我救出,起兵造反,他明明派了眼線來告訴我,讓我按捺不動,等時機成熟,即刻起兵。什么時候才叫成熟,他什么時候做皇帝,我又什么時候能當太子”
直到今日聽聞殿試舉行,宇文胄在自己的宮殿中把酒做樂,宮里小太監急急忙忙來傳召“小王爺攝政王召您過去呢”
“他召我,何事啊”
小太監搖頭不知“傳話的太監說很急”
宇文胄眼睛一亮,心想“這么急啊,難道是我爹兵臨城下了那不行啊,那蕭復狗賊要見我,豈不是要殺我,拿我當人質”
宇文胄“我不去。”
門外闖入了三兩個錦衣衛“由不得你不去,小王爺,冒犯了。”
說完將他強行帶走了。
“我不去我不去,你們放開我啊”他像三歲小孩那樣哭鬧著,隔著很遠,蕭復就被他吵得頭疼,他站到宇文胄面前,居高臨下的模樣。
宇文胄瞧見他手里拿了一根蛇骨鞭子,仰頭望見蕭復臉上似笑非笑的冷冽模樣,閻羅似的,他吞咽了下,恐慌地在地上爬“你要做什么,蕭復,你別過來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只聽“啪”地一聲,蕭復手臂用力一揮,漆黑蛇骨鞭重重地抽下來伴隨著趙小王爺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
蕭復聽他慘叫,心里爽快一點了,又狠狠一鞭抽下去,沒幾下,宇文胄就被抽暈了。
“不中用的東西。”蕭復面無表情地拍手,命人準備了冰冷徹骨的鹽水,嘩啦潑在他身上。
宇文胄慘叫一聲,猛地咳嗽又醒了,一身血肉模糊地失聲大罵“蕭復,你瘋了,你瘋了”
御書房。
這時,小皇帝派去的小太監匆匆回來了,稟告道“陛下,攝政王方才出去,是提了趙小王爺要將他殺了”
“什么”饒是宇文煊年幼,也清楚其中利害關系,趙小王爺一死,沒了人質,趙王沒了顧忌,必將發難起兵。皇父他,皇父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