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蔣尉“對。如果在強烈的絕望中死掉,那么此員工的情緒值會凝固在九十多這個位置。這種凝固不會帶給負司能量,只會讓負司看著那不可能再降下來的、轉不成能量的高值情緒難受,覺得自己錯過了半百的收入。”
梅蔣尉“負司希望員工們死在情緒相對平和時,站好產能的最后一班崗。”
岳芒幸“啊還有這個說法”
梅蔣尉“有一些人是這么認為的。當然也有一些人覺得,負司就是以折磨員工為樂,或者覺得負司不在乎員工的性命。”
梅蔣尉“我個人認為,負司雖然確實不在乎員工性命,但這與負司愿意給員工們的二次死亡體驗一些溫柔,不矛盾。我們這些員工現在的活本就是負司額外贈送的,如果負司覺得贈送虧本、想收回,我們好像也沒資格指責負司合同畢竟都是我們自愿簽的。”
梅蔣尉“負司自私,但它不會背后捅刀子,它的刀子都是當面插。想來也是神奇,那樣一個手握我們生殺大權、對人類沒有同理心的非人類,多數員工卻并不怎么畏懼它。”
岳芒幸“你們老員工是不是被洗腦過度了我接觸到的新手和菜鳥里有很恨負司和后勤的。看著剛交的朋友死在情緒場里,自己在情緒場里被追砍、受重傷,即使這些是合同上已經說過的內容,但當真正面對時,依然會痛苦、埋怨、恨。”
岳芒幸“當恨得久了后,會麻木、視這些為理所當然甚至反過來對帶給我們這一切的負司感恩戴德只因為負司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哪怕它給出這個生命的理由就是想讓我們當它的奴隸”
梅蔣尉“我還真不能篤定地說我沒有斯德哥爾摩,但如果你恨,就堅持你的恨,讓憎恨的情緒成為你調用能量的助力,干掉負司、解放所有員工。”
梅蔣尉“可惜,如果你不能代替負司維持所有員工的意識,那么解放之時便是員工們失去思維、靈魂消散的時刻。你的救便等于殺,那些正滿足于茍且偷生的員工會恨你的。”
岳芒幸嚴肅的表情一松,說“我沒有那么遠大的目標啦。即使是斯德哥爾摩,在無法反抗時,起碼能讓自己感覺舒適一些。”
見隊友們沒反應,岳芒幸撓頭“又抱怨又慫,是不是顯得太沒出息了”
梅蔣尉“沒事,負司里沒出息的家伙很多,大家都是過一天算一天地混口飯吃。”
施仲壺“所以負司里的生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梅蔣尉“想得開、足夠傻就能覺得生活還行;覺得自己被騙、被害了,就容易不幸。不幸的類型死得比較快,所以負司里的老員工主要都是逆來順受的傻瓜。我們都已經被負司所馴化。”
梅蔣尉“你愿意用死亡來捍衛你的尊嚴嗎如果你認為活著比尊嚴更重要,那么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負司的奴仆,就像這個情緒場的原住民成為生子娘娘的死忠。”
施仲壺“遵守一個公司的規則,就叫成為奴仆嗎”
岳芒幸“重點是這老板拿捏了所有員工的生死。它一開除你你就死了。”
施仲壺“救命之恩,還一命好像沒毛病糟糕,我好像已經陷入了負司的邏輯圈中,開啟了被洗腦。”
梅蔣尉“以這個邏輯說,老員工都是知恩圖報的好人,而那些簽了約又對負司滿懷恨意的,則是白眼狼,活該被負司弄死。”
小絨毛想趴下,但肚子不讓,只好側躺,同時思考這幾個本在研究生子娘娘的人類,為什么研究起了負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