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絨毛保持倒立姿勢地只腦袋轉了半圈,與余鶴對視,說“你開門時能不能不要老是折騰出那么大動靜明明有鑰匙,卻每次都搞得跟砸門似的。”
小絨毛“你悄悄地、盡可能無聲地開鎖,說不定還有希望逮住我不用心學習的現行。但如果你的開鎖動靜永遠這么大,你開門后看見的就肯定始終都是我提前準備好、專演給你看的姿態。”
余鶴氣笑了“提前準備好、專演給我看的姿態就是這樣的”
小絨毛翻身,自腳著地在桌面上站好,正面朝向余鶴,繼續說“學生上自習課時晃晃腦袋,伸個懶腰多正常的事情。你問十個老師十個老師都不會管。”
小絨毛“你不可能要求我時時刻刻都保持考試狀態,沒有那么漫長的考試。你也不可能要求我不間斷地保持聽課狀態,正經老師不可能不給學生留出下課、午休、放學時間。”
小絨毛“適當地放松之后,能前進得更快更穩;一味地加壓遲早會崩斷、毀滅。”
余鶴“你現在倒是很能說。果然剛來時低調的愧疚贖罪模樣只是假裝嗎”
小絨毛張了張嘴,有些話已到嘴邊,但因為怕刺激出人命,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小絨毛想說的是,在整個事件里,貓都沒有罪,更不需要贖罪。
小絨毛錯的是余鶴的高壓教育方式,是劉蕊的軟弱,甚至可以指責余京涼想反抗又不敢堅定反抗的矛盾。唯獨貓,還沒斷奶又生了病,沒有行動的能力,沒有選擇的權利,始終是被動接受人類的擺布,它沒有錯。
小絨毛一只幼崽不需要為了自己的弱小而愧疚,錯的是沒有保護好幼崽的成年生物。對貓雨點、對余京涼,都是如此。
最終,小絨毛能說出聲的只有嘟囔“講不過道理就只會大聲罵貓嗎幸好你沒有毆打孩子的習慣。”
余鶴抽出教鞭在小絨毛所站位置的旁邊用力敲了一下,發出一聲響亮的“啪”。
小絨毛看著桌面上的淺淺鞭痕,忍了一會兒,說“既然你已經同意了我直接站在桌子上學習,那么這個嬰兒椅就請換掉吧。它太不結實了,輕輕一鞭子就能讓它搖搖晃晃。請給我換一張標準課桌,最好直接從學校里搬一張來。舊的也行。”
小絨毛學校用的桌椅,外觀可能不怎么好看,但絕對結實耐折騰。區區鞭子抽算什么,即使幾個人一起踩在桌上蹦,桌子也能穩穩當當。
小絨毛畢竟校方在制備桌椅時會考慮真有學生爬到桌子上鬧騰,校方得保證層出不窮的胡鬧學生不會輕易摔傷。
余鶴憤怒地瞪著小絨毛,劉蕊站在房間門口滿臉焦慮地看著他倆,似乎想要阻止,又似乎沒有勇氣阻止,或者覺得自己不該阻止。
如果此刻在這里的是余鶴的親兒子余京涼,由于從小便遭受著父親的高壓管教,在他的心里“父親生氣”與“自己做錯事”已經成為了牢固的等式,那么只要一看到父親發怒,余京涼便會惶恐、反省、認錯、求饒。
可小絨毛沒有被灌輸入那樣的條件反射。
余鶴再怎么憤怒,最多只會讓小絨毛擔心他聯想到親兒子死的那一幕,進而擔心他可能會出現崩潰自殘的傾向。
總之只是擔心余鶴出問題,然后小絨毛會因此略微退讓,但不可能退讓到直接苛待自己的地步。
更不可能因為余鶴說它錯,小絨毛就真認為自己錯。,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