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陳凡怎么張羅,許大馬棒找的大魏家村的建筑隊,修整院子、補瓦修墻啥的他們很專業。
陳凡轉了轉,總算給自己找到點該做的事,他叫來電工:“嘿,哥們兒,在這裝一門鈴。”
“啥?”電工以為自己聽錯了。
“裝個門鈴。”
“結婚那伙計不是聾啞人嗎?”
“里面裝彩色的燈,門鈴響,燈也閃爍。”
“對呀!好主意!”
房子不用陳凡準備,宴席得陳凡幫著張羅辦,好歹也是單位領導嘛。
這會兒天氣冷了,肯定不能像老龔那樣在院子里辦酒席。
可眼下城里也沒什么正經賓館。
政府辦的藍城賓館是90年代中期以后的事兒了。
目前政府只有一個招待所,雖然檔次還可以,但地方太小,辦婚禮局促了點。
這會兒經濟實力雄厚,又有一定市場意識的是城市周邊的鄉鎮、公社的那些能人們。
他們是改革開放的最早受益者,也比較有市場眼光。
藍城南門外有一個村子叫金山村。
這里土地貧瘠,改革開放以前,這里的村民就偷偷摸摸全國各地打工賺錢。
改革開放后,他們最先搞活、最先致富了。
就在南邊城鄉結合部蓋了一個四層樓的飯店——金山飯店。
一樓是餐廳,二樓辦公,三樓四樓是客房,一半招待跟自己企業來往的客戶,一半對外營業。
餐廳同樣也是,一半自己用,一半對外營業。
眼下,這個金山飯店就是藍城市最有派頭的飯店了。
廚藝雖然一般,但大廳夠大,關鍵還有暖氣,在這里辦婚禮也足夠體面了。
許明的婚禮訂在臘月十五,陳凡跟市場部的人商議了一番后,總算敲定下來。
正從二樓走下來時,陳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老隋家二女兒隋藝。
就是十四五歲時被李勇又摟又抱那個女孩兒。
隋藝眼下也有20歲左右了,職高畢業,估計是分配到這里來當服務員了。
可賓館這類服務場所人很容易學壞啊。
隋藝這會兒正跟一個大腹便便包工頭模樣的一個中年男子在閑聊,神情有些曖昧。
陳凡有些尷尬,低著頭想糊弄過去,沒想到隋藝看見他了,若無其事地打招呼:“凡哥!”
陳凡連忙站住了:“是小藝啊,呵呵。”
“凡哥,你忙啥呢?”
“給朋友訂酒席。”
“好啊。”
“你老爸老媽都好吧?”
“挺好的,有空來家里玩啊。”
“嗯,我有事先走了啊。”
陳凡趕緊離開了。
心里還嘀咕:或許是錯怪人家了呢?
雖說這個年代價值觀混亂,很多在服務行業的女孩兒都學壞了。但說不定人家有抵抗力呢。
許明跟童箏到南方待了四五天就回來了。
童箏親自把許明送回藍城,一直送到陳凡家門口。
“都說了過來別帶東西,怎么……”
車上不光裝著許明,還裝著兩個大箱子。
陳凡湊近一看,是兩臺彩電。
“啥意思?不想要啊?”
童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