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翻看著年少時的物件,雖然勾起的不都是甜蜜的回憶,有些只有苦澀和尷尬。
但眼下回過頭來看,卻都那么的溫馨。
這些物件也讓陳凡想起很多記憶深處里的人和事。
陳凡興奮地翻看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大半夜了,老媽接連催了兩次,他這才睡下了。
隔了一天,幾個人又在張忠家碰頭。
劉桂元從一中拿來了七班的登記簿,每人發了一份。
大家看著登記簿感慨不已。
“這韓順兆是誰啊?聽著有點耳熟,怎么對不上號?”
“就是小眼睛,皮膚挺黑的,專門喜歡撿人后漏兒。”
“對啊,對啊,想起來了。那年到玻璃廠撿玻璃,他專門跟在別人屁股后面,別人撿好了,他順手拿走。”
“是啊,那年在和平公社間苗也是,專門撿人后漏兒。聽說現在在單位上班也這樣。”
“還有這個劉再華誰啊?”
“這大名鼎鼎都不知道?老歪!”
老歪確實是名人。
90年代以前,北方的中小學校大多沒有暖氣,冬天的時候燒爐子。
要是爐子壞了,都得小同學自己動手修理安裝。
有一年,男孩子們正動手安裝爐子的排煙管。
劉再華在一旁指揮,不時嗔怪幾句:“怎么老歪?老歪?”
從此,“老歪”這個外號便威名遠揚了。
到后來都沒幾個人知道她的真名了。
“外號、花名之類的也都標注上。”
“對,對,還有外貌特征、行為習慣啥的。”
第二天,他們幾個就開始四處聯絡。
尤其趙純一和劉桂元。
因為他們是以前的班長和學習委員。
很多同學想不起陳凡、張忠和劉昱,但一定能想起他們。
其實,大多數同學從半年前開始就陸陸續續知道10周年聚會的事兒了。
需要通知他們的就是時間地點。
另外還有些久未聯絡的同學就需要同學托同學,同學再托熟人,層層轉述。
在這個手機尚未普及,傳呼也只普及了一半的年代里,這事兒屬實不易。
不過,時間緊迫,實在聯絡不上的人也只能這樣了。
三天后,大家再次在張忠家碰頭,總結匯報聯絡情況。
劉桂元拿著筆記本,一字一板地介紹:“咱們7班,從初一到初三,包括插班的、半路轉走的。三年的時間里先后有98位同學。眼下,有一人死亡,兩人蹲監獄,兩人聯絡不上,一人出國、兩人出遠門……”
趙純一補充說:“還有解國輝在大興安嶺當兵,沒法請假。仇紅和苑文生剛生孩子,不一定能來。另外還有五位同學定居外地了,他們也不打準兒……”
陳凡揮揮手:“所有外地的,或者家遠的同學我給他們開標間,他們可以住一晚再走。”
“好!那就方便多了。”
“嗯,反正不少了,起碼能到80多位同學。”
“楊啟超去世了,他不是還有個弟弟嗎?可以叫他弟弟過來坐會兒。”
“對啊,我通知他。”
兩天后,七班同學會在藍城賓館召開了。
為了方便活動,陳凡特地包了一間能放20張桌子的大廳。
趙純一、劉桂元、張忠和劉昱來的都很早。
劉昱和劉桂元負責登記,趙純一和張忠負責接待。
這天是星期天,為了照顧愛睡懶覺的同學,特定把聚會時間定在上午10點。
9點剛過同學們就陸續來了。
陳凡過來時,大廳里已經有20多位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