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腳上沾了一些酒汁,我想替您擦拭干凈。”浮光深一口氣說道,很自然的拉起她的另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姜凝凝憋著笑,胸口還在發顫“好,那你快點。”
浮光握著她的腳踝,唇邊弧度溫和“好。”
他重復著剛才的動作,只是動作比剛才更加輕柔,仿佛在擦拭一輪月光,癡迷地入了神。
直到姜凝凝喚醒了他,抽回了腳鉆進被窩里,才反應過來。
“總是待在宮殿里挺沒意思的,我想出去走走。”姜凝凝在被子里打了一個滾兒,說道。
浮光捏著濕紙巾的手心一緊。
也對,現在宮殿內除了王,就只有他一個侍蟲,其他的人都在地下負責操控溫度、濕度、天氣,除了尤宮、厲沉他們偶爾能來王殿里見王一面,其余時間就只有他一個人守在王的身邊。
今天更是如此,本來王逛完了偏殿,已經泡過澡準備休息,臨時被尤宮指揮官的面見請求打擾,才會破例喝酒。
否則她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就是,起床、吃飯、逛偏殿、吃飯、逛蟲網、吃飯、洗漱睡覺。
盡管王殿內吃穿用度一應俱全,但時間一場難免感到膩煩,無論是人還是事。
浮光容色不變,半跪在床頭,眉眼沉靜“王是覺得王殿里陪您的人太少,感到無趣了嗎”
姜凝凝往床邊蹭了蹭,雙臂交疊,下巴枕在手背上點了點頭。
“王殿是很好沒錯,可是它太大了,這么大的宮殿只有我一個人住,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太空曠了。”她細眉微蹙。
有時候感覺自己住在一部恐怖片里,恐怖片的主角就是一個人或者一家人住進了一套大房子,說話都有回聲那種。
浮光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現在的王殿內只居住了王和他一個侍蟲,自然感覺空曠。
但是在以前,這座宮殿里可是住滿了人,三千侍蟲每天為了爭寵打的頭破血流,花園里,走廊里,藍湖里,到處都有精心設計等到與王不期而遇的邂逅。
那時可真是熱鬧非凡,簡直就是鋒利無聲的戰場。
不知何時,就會有失敗的侍蟲在沒有硝煙的斗爭中死去,而勝利者,只不過能夠短暫的博得王一時半會的寵愛,而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新人加入這個戰場,最后變成墳墓上一撮灰敗的塵埃,卻又樂此不疲。
自從王被迎回王殿后,侍蟲們就已經按捺不住,想要進入王的后宮,都被他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攔了下來。
對此那些侍蟲沒有一個不在痛罵他,坦白的說,他在侍蟲圈內的名聲已經臭了,甚至已經到了遺臭萬年的地步,善妒、心窄、惡毒、獨霸恩寵等等的詞匯加誅在他的身上,成為后代的教習官口中的反面教材。
但是他不后悔。
在侍蟲的學習章程中,教習官無數次強調身為侍蟲一定要大度,賢惠,王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侍蟲,服侍好王,才是侍蟲的本分。
他以前一直視教習官的話為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