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
王殿寂靜地像沉靜的深海。
厲沉他們知道,蟲族僅有的三位超ss級之一。威爾他們也知道,出了名的罪蟲,但也得到了王的赦免。
但扶縈那是誰
如果說厲沉和威爾雖然是野路子出身,但好歹等級還有拿得出手。
可是扶縈,一個他們聽都沒有聽過的名字,那一定是蟲族里最寂寂無名之輩,這樣的人又怎么有資格進入王的后宮侍奉
王又怎么會喜歡他
一定是這只卑賤的低級蟲子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方法勾引了王。
帶頭的侍蟲恭了恭身,說道“王,可您說的這些人都不是侍蟲出身。”
姜凝凝手心一緊,知道侍蟲會這樣問她。
正要開口,尤宮卻發話了。
“阿羽染,你剛才只說讓王納三名蟲子入后宮服侍,卻并沒有指定要三名侍蟲。王容許你的請求,已經是格外寬容,你還要步步緊逼嗎”
尤宮孤身一人站立在三千侍蟲的對立面,身姿像暴雪中挺韌的勁竹,容色蒼白而冷硬。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阿羽染咬緊了牙,罷了,只要能報復浮光,侍蟲不侍蟲的他也不在乎了。
至少能讓王親口說出名字的人,在她的心目中一定占有極大的分量,能夠分走浮光的獨寵,這就夠了。
阿羽染重重地磕了個頭,說道“請王寬恕我剛才的冒犯,只要您喜歡,選誰進后宮都可以。”
姜凝凝沖著尤宮的方向投去感謝的笑容。
尤宮微微低頭,淡淡的睫毛靜默輕垂。
雪白的長發從他的肩頭滑下,周身清清冷冷,即使相隔甚遠,姜凝凝也仿佛聞見了蒼涼冷寂的冷雪涼香。
那一夜,他蒼白修長的指尖浸飽了糜紅艷麗的酒汁的模樣,再次浮上她的心頭,好像在她的心尖上奉上一捧熱雪,既冷又燙,就像有魔力似的,復雜神秘卻又讓人無法拒絕,渴望著了解他。
姜凝凝抿著唇,將視線挪開,重新移回阿羽染身上,說道“無妨,現在后宮已經有了四位蟲子,照顧我一個人綽綽有余,只是現在獸人聯盟虎視眈眈,厲沉是少有的超ss級,威爾又在為蟲族尋找能源遠行,現在召回他們不利于局勢,就讓他們繼續本職工作,只讓扶縈一個人進宮就可以了。”
什么
阿羽染大驚。
選了厲沉和威爾,卻不讓他們進后宮,這不就是掛名嗎這樣有名無實,他們還怎么跟浮光那只老陰狗斗
可還沒等阿羽染開口,就突然陡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帶著極強的威懾力如同一座巨山壓在他的身上。
阿羽染本就跪伏著的脊梁差點被壓斷,緊咬著牙根硬生生挺著,看向一旁清冷如雪,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的人。
他明白,這是尤宮總指揮官的警告。
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
一口鐵銹味從阿羽染的胸肺里涌上喉嚨被他硬生生得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