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這樣,你看王最初身邊的三個人,就屬總教官的恩寵最單薄,現在身子連一個a級蟲子都比不上,可不是失寵了”
他失寵了嗎
小椿抬起頭,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倒影中的那雙眼睛,已經沒有了往日半分的澄澈爽朗,好像被拖進了無邊的深淵,耗盡了滿身的熱情,身為一具年輕肉體裝載的腐舊靈魂。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后,那敏感的部位,當初被王觸摸的時候,那種炙熱的感覺仿佛還在。
從未得寵的人,怎么能算失寵。
小椿黯然一笑,走進訓練室,在眾蟲子慌亂的眼神中,語氣平靜的說道“繼續開始訓練。”
獸人步步緊逼,他必須要訓練好這一批人工蟲子,為王的安危沖鋒陷陣。
或許死在敵人的手上,王就會記得他了吧。
扶縈回到屬于自己的艙室。
他前腳剛剛收到進入后宮的指令,下一秒端腦上就傳來一份署名浮光侍蟲的消息,讓他盡快收拾東西,稍后會有人帶他離開。
扶縈望著空空蕩蕩的艙室,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可收拾的東西。
在蟲族監獄里是這樣,回到主艦還是這樣,他的一生都是茫然的,唯有王是他的心靈歸屬,支撐著他活下去。
簡單收拾了兩件制服,扶縈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等待著。
時間慢慢流逝,扶縈的手指緊揪著衣服,忐忑的心臟好像再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飛行,迅猛疾馳的速度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煎熬又期待。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扶縈按捺不住站了起來,本以為是端腦里提過的要來接他的人,可誰知門一打開,竟然是玉琊。
扶縈那種緊張的期待落空,可看見弟弟,他還是很開心的揚起了嘴角,與弟弟分享喜悅。
“玉琊,王召我入宮了”他主動拉起玉琊的手,手心里滿是緊張濕熱的汗,甚至如靜謐深海般的蝶翼更是微微顫抖著,顯示著他此刻激動地心情。
但是玉琊卻怎么也笑不起來。
扶縈干干凈凈的房間,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把幾件制服收拾了之后,仿佛像沒住過人一樣,空蕩地刺目。
明明自己的親哥哥入選是天大的喜事,可是玉琊卻覺得徹骨酸心,甚至連一句違心的恭喜也說不出。
他竭力扯出一抹比哭還要牽強的笑容,眸光吃痛地挪移開,不想去看扶縈快要溢出來的幸福眼神,像個潰敗的逃兵四處亂瞥。
但出于極度興奮的扶縈,此刻也顧不上關心親弟弟的心情,他整顆心里都裝著王,還沒有入宮就開始琢磨要如何做才能夠討地王的歡心。
“侍蟲都是從出生就開始訓練,我從來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也不知道進了宮會不會冒犯了王。”
“玉琊,從出生到現在,經歷了那么多生死,每次被活取鱗粉我都沒有沒有怕過,可現在我真的怕了。”
“我害怕,玉琊,我害怕哪里再做的不好,害怕再讓她生氣,害怕再讓她難過。”
玉琊恨不得戳聾自己的耳朵。
聽著扶縈的聲音從壓抑著的歡喜,到毫無保留的激動,再到最后的哽咽。
他靠在門邊,神色落寞低垂,艱澀遲緩地開口“哥,為什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