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你的懲罰。”她施施然起身,纖柔的裙擺在空中蕩開一抹縹緲的弧度。
克利夫蘭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眼中旋即呼嘯過龐大的驚喜,他沖著姜凝凝離開的背影不停叩謝,直到那抹纖影徹底消失。
清冷的白袍垂落在他跪伏在冰涼地板的臉上,克利夫蘭沒有抬頭,額頭與高挺的鼻梁貼在地板上,感受著王的裙擺殘留的味道。
“你的付出王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會苛責你王永遠是仁慈的。”尤宮長身玉立在側,遙望著早就已經消失的身影。
空蕩蕩的王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淡光穿過斑斕的玻璃,斑駁的灑在他們的身上,絢爛又苦澀。
“我知道。”克利夫蘭聲音哽咽。
他知道王仁慈又細膩,不然怎么會看出眼角這道傷疤是他一直想要擺脫的陰影,還故意用懲罰的借口幫他治療,這根本不是懲罰,而是賞賜。
他曾經單純的嫉妒仇恨那些受王寵愛的蟲子,恨到想殺了他們每一個人,可直到這一刻,克利夫蘭才發現自己如此可笑。
這樣好的王,就應該擁有后宮千,少一個都是對她的苛待。
姜凝凝提著裙擺,離開王殿走到長廊時,浮光和扶縈正各站在兩旁的窗戶邊等著她。
薄光灑在浮光柔軟的金發,無色的光芒好像都沾了他的光,變得溫醺起來。
而站在另一端的扶縈,他長相秾麗,身后如深海般的蝶翼仿佛能夠吸收一切光線,蝶翼上點點的鱗粉像是喝飽了水的寶石,看起來既神秘與危險。
他們兩個人仿佛是兩個極端。
見到她走來,浮光搶先一步迎接她,扶縈就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
扶縈向來都是這樣,不爭不搶,老實本分在自己的工作方面從來沒有出過一絲紕漏,明明長了一張昳麗的臉,可姜凝凝卻總忍不住對他心生憐惜。
大概是因為扶縈過去凄苦的遭遇吧,所以她格外對扶縈溫聲細語,因此浮光還總打趣道她是不是看上扶縈,要不要讓他侍寢。
姜凝凝當然是拒絕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在她拒絕的剎那,扶縈的蝶翼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王,厲沉隊長是你的后宮之一,之前他一直在大后方負責斷后的工作,現在他回到主艦,按理說厲沉隊長應該住進后宮了。”浮光說道。
姜凝凝正準備拿下頭頂上的藍寶石王冠,聽到浮光這樣說,頓時手臂僵硬,幾根發絲勾纏住了搖晃的水滴形藍寶石,扯得她眉頭輕輕一皺。
還不待她吃痛的輕呼,扶縈就立馬上前,小心翼翼的替她解開纏繞的發絲,將王冠摘下捧在手中。
“一定很疼吧。”浮光指尖在她被勾住的發根出輕輕揉了揉,力道恰到好處,像按摩一樣舒服。
姜凝凝享受著浮光的按摩,但心里卻想著厲沉住進后宮的事情。
雖然她當時是迫不得已,但是可厲沉真的住進來,她倒不知道應該怎么跟他相處了,萬一他不想進后宮呢
“王,厲沉隊長現在正在外面等著,您覺得把他安排到哪里合適”浮光問道。
姜凝凝靠在長廊邊“你覺得厲沉住在哪里合適”
“后宮的房間門很多,而且每一間門都空置著,厲沉隊長想住哪里都可以,但他這次回來住不了幾天就要繼續趕往后方,匆匆忙忙,因此我覺得讓厲沉隊長住在一樓,這樣也能方便些。”
姜凝凝覺得浮光說的有道理,正要答應,卻聽向來不怎么開口的扶縈突然說話了。
“宮殿之中有電梯,住在哪一層都是一樣的,況且厲沉隊長是超ss級,就算是跳下幾十層樓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如就讓他住在與王同一層樓,這里視野開闊,可以觀賞花園的所有景色,對厲沉隊長這樣才從戰場上回來的軍人來說,看到這些花草,身心都會被治愈的。”